正如之前所说,那只廉价的蓝色手表液晶屏上,显示的正是死徒管辖区内寿命的偏差值,精确到秒。
然而,亥煞当时没有说的是,那手表还有另一项功能,便是——只要液晶屏上的数字是正值,这个数字便可作为寿命叠加到佩戴者身上。
“这就说得通了!”栗斯嘉击掌道,“难怪这个囚犯被砍了20年的头依旧死不了,你的口风真是比犁耙的齿还松啊!”
死徒显得万分委屈:“我喝醉了嘛~讲句实话,若是我那晚只说了关于计时器的事,已算是值得磕头谢恩的万幸了!”
“看来那名死囚20年都没改邪归正,屡屡犯案,每次行刑后,都会对形象稍稍做些改动,伪造履历,开始新的人生。”
他捻着下巴思忖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佩服他的乐观了。”
“我才叫佩服你的乐观呢!茫茫人海,上哪儿去找一个改头换面的死囚啊!”她随手抄起一本书便朝死徒砸去,发现手里拿着的正是《六芒星娱乐周刊》,顿时有了灵感。
“我有主意了!周刊上会刊登当周内行刑的死囚照片、罪行、生平与行刑地点,既然他这么有恃无恐,早晚都会再度犯案,我们守株待兔就好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为什么当众处刑会是娱乐活动啊……”死徒扑闪着漆黑的双眼,满脸困惑。
她耸了耸肩:“鬼知道呢。啊!虽说你是个死神,但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她哗哗翻到“本周份的衰星”板块,立刻在几十人的照片之中认出了特定死囚:“今天下午三点行刑?现在几点来着?”
“你忘了?我没有表诶。”
“两点啦!”卷毛乌鸦喊道。
“啧。”她向窗外望了一眼建筑与阴影的夹角,唉声叹气道,“还真是两点,来不及了,只好等下次啦。”
死徒不解:“才两点啊!行刑地点在教堂前的集市广场,明明离这里很近的说!”
女巫长叹一口气:“当了两千多年的死徒,你对人类还是一无所知啊……”
亥煞贼心不死,偏要赶到集市广场一探究竟,可距离广场还有三个街区,道路便已被趋之若鹜的民众堵得水泄不通了。
为了寻觅死囚的踪迹,验证计时器的猜想,他们像两条逆流而上的沙丁鱼,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穿梭着,与他们同样卖力的还有兜售遮阳伞、烤香肠、瓜子水果矿泉水的小贩们。他们每超越一名围观者,便会招来报复性的白眼、推搡或踩脚,小贩们用一脸“忘带货了吧?”的嘲弄眼神戏谑地打量着二人,还没从一栋建筑物的前门挤到后窗,亥煞便已举手投降。
“我不行了……”他面色差得像个死人,“虽然我知道自己死不了,但我快被挤死了!照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挤到广场核心区啊!”
“都说了来不及你偏不信!”栗斯嘉的无奈中竟然还掺杂着得意的成分。
“我的披风都快被挤掉了,你应该更难受吧?你们女孩子还有胸呢!”死徒感同身受地瞟了她一眼,改口道,“哦,你真走运。”
“兄台好眼力!兄台好眼力!”乌鸦振着翅膀拼命喊道。他的爪子牢牢扒着亥煞的肩,一路上不用亲自飞行,因此闲到找死。
女巫怒曰:“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意思?!我打死你哦!”
“你要说到做到我还应该谢谢你了。”他脸上的表情比死还绝望,“喂我说,我们换个法子吧,这里最高的建筑是哪栋?”
“当然是教堂的钟楼咯。你记住了,境内各区域最高的建筑都是教堂钟楼,因为信仰高于一切,芒星塔所在的行政区除外——因为那里根本没有教堂。”
死徒听完,一个转身便要往回挤,栗斯嘉见状焦急地问:“你这是干嘛呀?我们的进度条都走完5%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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