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图明显得像白裙上的血迹,就是为了将她至于死地!
这个死徒,对于活死人,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游戏被迫开始了。
荷官默不作声地唰唰码牌,时不时飞溅出几张,跳落到玩家面前。死徒将自己那份纸牌理好,饶有兴致地盯着茫然失措的对手。
亥煞漆黑的眼珠在两人之间徘徊,他本想说,以实力论战,女巫未必会比对手差到那里去。可当他的目光扫到栗斯嘉时,却发现她的脸色非比寻常地惨白!
——这得是运气多差才能吓成这样?我猜猜,全是小牌面?
——不,不是运气的问题……
她稍稍将牌面侧向亥煞,纸牌的图案竟像幻灯片一样,正在不断轮回变幻!
——这、这是出老千!赶紧向荷官举报啊!
——没用的,你看。
她又将某张纸牌抽出,微微侧向荷官,亥煞发现,那张变幻的牌面竟瞬间停滞了,凝结成一张方片三。
——而且,每次的花色还不一样。
她又将同一张牌收回,等待起经过一轮变幻之后,重新侧向荷官,方片三变成了桃心五。
换句话说,对于自己即将出什么牌,女巫根本无从知晓。不知对方在牌面上动了什么手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情形一旦被荷官发现,势必当场以作弊裁决——裁决栗斯嘉!
亥煞暗暗替女巫心焦——她是被强行拖来应战的,筹码也由对方定夺,牌面八成受对方控制,盲打必输无疑,举报又毫无证据,还会落得先前那名被污蔑的英魂的下场……这场必输无疑的仗该怎么打?
“我明白了。”栗斯嘉痛定思痛地将牌面反扣在赌桌上,指尖溢出莹莹火光,将纸牌燃烧殆尽,在围观者的哗然声与荷官的无声责备中,她淡淡地宣布,“我认输。”
于是,众人哗然得更欢了。
“你认输?”荷官难得露出一份诧异。
“没错。”她的表情比赢了牌的还嘚瑟,“小姐姐我认输!”
“哦豁?”死徒诧异道,“认输便意味着——”
“魂液,拱手相让。”她瞟了亥煞一眼,不卑不亢地承认道,“虽说我曾坚信,赌博就是要摒弃所有保守做派,放手孤注一掷,但到了濒临绝境的时刻,求胜欲告诉我应当保个底——主动认输总比被判定为出老千来得划算。”
“诚然。”死徒赞许般拍起手来,举止与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完全不相称。
好一个一败涂地——费心积攒的满卡瞬间被尽数掏空,那个死徒连半条退路都没给女巫留下!亥煞担忧地看着栗斯嘉,她被针对了,眼下的局面,即便他想帮忙也无从下手,连安慰的话语都显得空洞而多余。
“别这么看着我,没必要。”女巫感受到了亥煞的目光,抬手他煞挥了挥,“这就是赌博,充满了不定数。老实说先前过于顺风顺水,总令我隐隐不安,觉得不久便会撞一次墙,这家伙果然没辜负我的期待!”
“可是……”
“比起徒劳的安慰,我倒是更想知道——”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死徒,“你一直针对活死人,用意为何?”
“咯咯咯咯咯咯——”帅气的死徒咧嘴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怪异,“抱歉,我天性不爱与将死之人多费口舌。老实说,在我看来,你就是条滑不溜丢又诡计多端的杂鱼,用网子捞你也能从网眼里钻出来、并且避开所有钓手撒的毒饵,不过很可惜,这就是个小泥潭,只要将水抽干,总能成功征服你。现在你的魂液一滴不剩,失去了下注筹码,对你而言,游戏相当于提前结束。不妨坦言,我现在的快意简直到达了顶峰!”
栗斯嘉怔了怔,旋即冷笑道:“愚蠢的家伙。”
她跳上赌桌,朝对方的下巴飞起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