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徒、一只女巫、一块数据清零的蓝色塑料电子表、一张黄澄澄油汪汪的卡牌,以及他们身后跟着的几位面色凝重的执行官。
亥煞与栗斯嘉被押往休息室,从未见过有人对被剥夺自由一事如此甘之若饴,他们是天底下最快乐的阶下囚。尤其是经过内鬼死徒面前时,对方脸上交织着的阴暗仇恨的复杂表情,简直令女巫爽翻了。
毕竟执行官总长在开局前说得明明白白——“任何暴力行为的代价,便是被拘禁长达3小时,拘禁期间禁止参与任何赌局”。而等三小时过后,游戏早就结束了,规矩就是规矩,任凭内鬼死徒兜里的强制卡多得能叠纸牌屋玩儿,他就是无缘同女巫赌上一局。
“放弃吧,我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栗斯嘉在路过他时,故作善意地替他整了整衣襟,随后带着一阵狂笑扬长而去。
他们被带到休息室,执行官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只有一位依然执着地留守在门口。
“戌煞……”亥煞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我清零了呢。”
虽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他却惭愧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毕竟在蒙骗死徒二人组时,他曾未经允许稍稍利用了一下戌煞的执行官身份。
戌煞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无以适从,照理说,计时器清零是每个死徒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他的同期好友率先实现了夙愿,是件当之无愧的喜事,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倒是看不出半分羡慕来。
“我一直猜你是同期中最快清零的那个。”他耸了耸肩,“只是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
亥煞哑然,像是为了缓解尴尬,戌煞拍了拍他的肩:“任何选择都是有代价的,比方说你,再也吃不到老伯的炸鸡了。”见对方尴尬地笑了笑,他又补充道,“不管怎么说,还是恭喜你。还有女巫,可真有你的,活死人复活的概率可要比死徒转生小得多呢。”
“你可也得好好加油呀。”栗斯嘉给他打气,“本来倒是也能教你几招的,不过看你一本正经的,应该用不上吧。”
“还是免了,大起大落不适合我这种老实人。”戌煞苦笑道,“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两个小时,然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在此之间,好好享受最后的宁静吧。”
他离开时,带上了休息室的们。戌煞望着门缝中的那道光隙越变越窄,直至随着“咔嗒”一声彻底消失。
“最后的宁静吗……”他俯瞰着落地窗玻璃下方,焦头烂额的赌徒们还在为了自由人生做最后的努力,那个内鬼死徒倒是放弃了,独自一人在老虎机前消耗着筹码。区区一道玻璃,竟成了隔阂安逸与挣扎的屏障,不免令人觉得唏嘘得脱离现实。
过去的22个小时,他经历了两千年来都未曾面临的跌宕与挣扎,可当尘埃落定,他心中顿时萌生出奇妙的情感来——不知是唏嘘还是解脱,亦或是,不甘?
可,为了什么而不甘呢?不是明明踏在安全的地面上,手握一切了吗?
“干嘛脸拉这么长?”栗斯嘉端来小甜点和气泡水,一脸轻松地说道,“虽然过程崎岖了些,但从结果上来看,两个初出茅庐的家伙成功通过针尖塔的考验,双双晋级,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吗?”
“说的也是……”听她这么一说,亥煞也变得释然起来,“话说,复活之后,打算做些什么呢?”
“嘿,那可有得说了!这段时间落下了不少黑魔法课程,回去之后得一节节补上。除此之外,我还得攒点钱报个料理学习班,毕竟连你都说我做饭难吃了——你可是连焦炭都吃啊!啊,但愿教授没有品尝我做的牛排……”
“这个钱你可以省了。”亥煞调侃道,“你没有慧根。”
“去你的!”她嗔了一句,转而又一脸甜蜜道,“还有,回去我得先臊上教授一顿——我活着的时候,他一句甜言蜜语都不肯说,死了倒是看鉴情看得起劲!害得我在这边一冷一热,跟得了疟疾一样……”
“男人就是这德行。”
“男人就是这德行!不过啊……”她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些,“现在我的身体被别人占据着,复活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嗯?你写啥呢?”
亥煞匆忙阖上笔记本,尴尬道:“没、没写啥!”
“胡说,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唰唰唰写个不停,快让我康康!”
“不给康!”
“别那么小气嘛!”
“就不给!”
亥煞誓死保卫着笔记本,他才不会告诉栗斯嘉,刚才他将所有“愿望清单”全都划掉,只在角落里悄悄补上了一句——生而为人,找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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