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可以拥抱的人度过一生。
“不逗你了。”经历了长达22小时的高强度竞技,无心恋战的女巫肆意地倒在沙发上,戏谑起来,“你刚才看到那个内鬼的表情了吗?失望得就像是精装打扮出门后,一脚踏进屎里一样。”
“这比喻虽然恶心,但贴切至极。”
“不光是他,你还记得之前在广场上拖着黑烂长裙嚣张的骷髅人吗?啊,如果转生之前还有点时间,真想亲自到他府上拜访一下,好好欣赏他那张目瞪口呆的嘴脸——呀不对,他既没有嘴、也没有脸。”
“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亥煞制止道,虽然他并不觉得女巫真的会这么做,“那可是死臣啊,不仅很厉害,而且很可怜。”
“可怜?”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这个词强加在暴虐孤高的骷髅人身上。
“没错,可怜呢。你有所不知,其实在两千多年前,死臣也是和我一样的死徒来着,每日为了辖区内的生老病死而奔波,成日盯着计时器上的忽大忽小的偏差值,重复着徒劳而无意义的工作——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简直逍遥如天堂,当时人口没有大爆炸,更没有乱象的社会体系,我们的工作内容其实非常单纯。”
“单纯便意味着枯燥。”
“没错,所以当时许多死徒就琢磨着——当个死徒太没劲啦,成天跑断腿不说,有时眼看偏差值即将清零,结果,‘噗嗤’,火山爆发啦!‘哗啦’山洪倾泻啦!‘乌啦’,君主大赦啦!好了,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比起‘先前的努力’,你这个拟声词用得可真是到位啊!”
“说重点。总之死徒们都觉得职业生涯一眼望不到头,便无中生有地弥漫起一股消极怠工的情绪来。管理局一看,‘呀,这样可不行,必须派个人来管管他们!’于是——”
“就派来了骷髅人?”
“不,是搞了一场大选举。准确地说,死臣是从死徒之中选举出来的。”
“诶……”
“说是选举,其实和比武也差不多了,管理局只负责布置擂台,剩下那些撕破脸皮的厮杀全都是死徒们自己消化的。”
“所以他的脸皮也是在那是被扯破的?”
“你正经点,那不过是个比喻啦!骷髅只是管理局迎合人类对死神的定义,专门赋予死臣的形象而已。现任死臣则在那场格斗竞技中脱颖而出,他拥有绝对的武力值,令旁人不得不服。上任之后,他便开展了一系列提高死徒积极性的举措,一开始是提振士气、安抚沮丧的前同事,发现见效甚微。后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改用末尾淘汰制处死死徒,就像你在广场上看到的那样,效果简直立竿见影,总之在徘徊镇,再也见不到一个喝着早茶抠脚趾的死徒了!”
“……的确不太卫生。”
“啧,我要说的重点是,其实,他被骗了。”
“被骗?死臣吗?”
“嗯。当初管理局招募死臣时,说是能将死臣从繁复枯燥的劳役中解放出来,因此大家才会为了争夺这一席位打得头破血流。但事实上,最后当选的死臣的确凌驾于万人之上,但同时也失去了转世为人的权利。”
“诶?”栗斯嘉惊讶道,“也就是失去了重生的权利?”
“没错。他一当上死臣,计时器便被剥夺了,从此再也不可能通过修正偏差值重生——这一点,管理局在招募死臣时,可是连一个字都没提到过——这是明晃晃的诈骗啊!可没辙呀,他该找谁去抱怨呢?投诉的上级便是管理局本身,等于投诉无门嘛!”
“那倒也是……所以他便将怨气全撒在末位的死徒与活死人身上?”
“撒气?不,在我看来,他只是在恪尽职守罢了——”
亥煞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一阵喧闹的铃声所打断,紧接着,他们耳边响彻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广播声——
“都听好了,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五分钟,劝你们这帮小崽子妥善安排时间,尽早了结手中的赌局,省得产生纠纷。”
这声音一听,便知是来自那位霸道蛮横的执行官总长,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说道——
“对了,刚才老虎机上抽出一张交换卡来,真是可喜可贺。那么,咱们狗运备至持卡者提出,要与栗斯嘉·好时·费列罗·瑞士莲·歌帝梵·德芙交换魂液卡牌。”
“什么?!”
栗斯嘉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咕噜噜”几声,黄澄澄的魂液水位急速下降,最后留在她手上的,只有一张滴水不剩的空扁魂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