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不依不饶地提醒道:“可是佐格、还有尹洛京,您可得——”
此时的国王已走出包厢,当着宴会厅众人的面,他突然恼怒地抬起腿,朝尹诺涯胸口猛揣一脚——
“闭嘴!你还想给我下令不成!”
周围的宾客都在竭力抑制震惊,但仍有惊呼声鹊起。
这一脚之辱,怕是很快便会传遍全城,无疑将令尹诺涯贻笑大方(虽然是以汤若涯之名),更要命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国王看轻,似乎意味着皇室并不承认他这个新任家主的地位,在充斥着势利眼的生意场上,汤氏日后与人打交道时免不了被降格一筹。但尹诺涯唯一的选择便是将怨恨之兽塞进麻布袋,连条隐动的小尾巴都不能漏出来,他不得不卑躬屈膝地应答道:“草民怎敢,陛下还请慢走。”
其实陛下走得老快了,快到压根就没听见他的这句话。
对于国王的态度为何会来了个180°大转变,尹诺涯很是费解,想来想去,也只能怀疑是近身侍卫的那番耳边风。宾客们逐渐散去,他怏怏回到包厢,与他的闷闷不乐形成对比的,是艾莉莎那张窃笑的脸。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轻佻地讥讽道,“谁让你净冤枉好人。”
“父亲大人的确因他们下的蛊而死,我并没有冤枉他们。”他望着一桌残羹冷炙,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从衣兜里掏出药瓶,倒出些白丸来,“不说那些了,你快把这个给吃了。”
“这是什么?”她拒绝道,“我可是孕妇。”
“所以再不及时服用解药,就该一尸两命了。”
闻言,她瞪大眼睛,惊愕道:“你什么意思?饭菜里有毒?”
“只有那道雪花酥,你也吃了不少。”
“你开什么玩笑!”她连忙一把夺过药瓶,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攥得死紧,并且突然反应过来,“可是,国王陛下也——”
“嗯,没错。”尹诺涯认真地说道,“本来若是陛下答应为亡父沉冤昭雪,我便会悄然将解药丢入他的酒中,可惜他没有。”
“你——!”艾莉莎震怒道,“你这样做,到底能落到什么好处?本来还是有商有量的事,你不沾点血就不痛快还是怎么的?不行……我要去把陛下追回来!”
她刚跑出没几步,便被对方一把拖住。
“追回来之后你想怎样?告诉他刚才的宴席中下了毒?这可是要连坐的弑君之罪,就算你满腹正义,也请替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药效挥发得慢,陛下至少苟延残喘上三五日才会毒发身亡,届时任谁都不会怀疑道我们头上。”
艾莉莎眼中噙满热泪,虽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理,只能无奈地咒骂道:“卑鄙小人!仅仅为了泄愤,你就下此毒手——”
“泄愤?你太不了解我了,那点屈辱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我杀死国王纯粹是为了更好地铺展计划。当然,我做这些不仅为了我自己,汤氏全族自然在获利名单之首。”
“呵,你还希望我感谢你不成?!”
“感谢倒是不必,你快把解药服了吧,早服早太平。”
尹诺涯亲眼看着艾莉莎服下一把白丸,并怨恨地与他对望,这才安心服下自己那份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