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左拥右护地,按理,不会再有什么闪失。
但芷容心里就是有些不安,等茹夫人一众出了门,也悄悄地跟了去,远远吊在后头。
说来巧合,这日前去上香的竟还有燕皇和已经与长年于后宫吃斋念佛的燕后。
芷容混在人群中,看着母亲虔虔诚诚地点香,拜佛,上香油钱,又去拜见过燕皇燕后,才到后头用净水沐浴更衣,用过斋饭,然后再去厢房休息。
茹夫人休息的厢房是一间依山而建的独立小院。
这后山上,还散落着几间类似的小院,都是供达官贵人前来上香休息的地方。
服侍月夫的婆子丫头蹑手蹑脚地从厢房出来,关拢房门,各自去寻地方休息。
等夫人醒来,再听一场晚经,再用些斋饭也就可以回府。
芷容躲在暗处,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但心里的不安不但没去,反而更加躁动不安。
避开来往僧人,绕到小院后方,翻上屋檐,见院中下人都各寻了地方窝着打盹,正想跃身下来,潜到窗边,突然听见极轻的开门声。
心跳莫名地跳快一拍。
赶紧缩身梁上,刚隐去身形,见母亲休息的厢房后墙上竟开了一次小门。
露出母亲半张仍然娇美的面庞。
芷容心脏骤然收紧,母亲出来上香,果然是有目的的。
茹夫人探头看了看,不见有人,才闪身出来,打开后头小门,飞奔出去,轻手轻脚地关拢小木门,顺着丛林小道一路小跑。
隔壁楼阁上窗帘揭开一缝,窗后燕皇面如寒霜,望着茹夫人跑远的身影,低骂了声,“贱货。”
芷容在高处看得明白,等楼阁上窗帘落下,翻下房梁,跃过围墙,飘身入林,悄悄地跟在茹夫人后面。
茹夫人不懂武功,哪能发现紧跟在她身后的芷容。
小道尽头停着一辆马车,却不见车夫。
月夫刚到那马车前,车帘呼地抛开,里头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抓住茹夫人的手腕,将她拽了进去,车帘紧接着落下。
芷容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半覆着手背的衣袖是明黄色,而且上头绣着龙纹。
父亲已经同小十七离开燕京,再说父亲要见母亲,何需这么鬼鬼祟祟。
至于绣着龙纹的明黄衣衫,除了帝君,谁敢穿?
芷容心里一‘咯噔’。
细听左右,除了车里人,只得前头林子里有些动静,想必是回避的车夫和护卫。
芷容绕到马车后方,如鬼魅一般欺近马车,踩在车辕上,身子紧贴着马车,轻轻将马车后窗的车帘揭开一张窄缝,往里望去,这一看,小脸瞬间白了下去。
燕皇把月茹拽上车,就急急地去解她的衣裳。
月茹双手紧拽着衣襟,不容他得逞,怒道:“屠旺福上书让你纳芷容为妃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燕皇见月茹没有乖乖就范,有些不悦,“我答应过你,不碰芷容,自然不会碰,又怎么会指使人上书?”
如果没有他撑腰,屠旺福敢打靖国公的女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