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牒之事,并不是因为她忘了此事,相反,她一直心中记挂着此事。之前她对鹤氏一家并没有完全的信任,由此才隐而不言,如今,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确定了鹤老大夫对自己和小豆子是真心的疼爱,因此才将这事说了出来。
长歌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当初是鹤老大夫带她二人进城,由此才免了检查通关文牒,如今,他二人没有文牒,不知道会不会给鹤老大夫惹上麻烦。
鹤老大夫听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长歌和小豆子会没有文牒,但是他也没有露出不悦之态,只是皱眉说道:“现在战事吃紧,城门处把守甚严,要是被人晓得你们没有文牒便进了城,想必我和守门的侍卫都会受到牵连。”
长歌听言也是皱眉,若真是这般,倒真成了麻烦之事,而且此事还会牵连无辜之人。想到这,长歌心中反而起了几分愧疚之感。
鹤老大夫见长歌如此,笑着说道:“此事说是麻烦,其实也别有简单的法子。我和都督相交数年,知道他一向有恩必报的性子,这事,你不妨抽空和都督去提提。正好,明日我便要再去给他把脉,你现在伤势初愈,行动已是无碍,不妨跟我一起去一趟。之前都督也是对没有当面向你道谢心存遗憾呢!”
长歌听言却有些犹豫,按理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法子了。只是,她若是对都督这般说了,那白云野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不晓得会不会因此而对自己的怀疑更多。况且,白云野是都督身边之人,他说不定已经将对自己的怀疑告诉了都督,若是这样,自己所求,都督会不会答应还是两说。
这样想着,长歌又觉得有些奇怪。那白云野分明对自己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为什么还这般的放任自己生活在顺昌城中,呆在仁和医馆呢?或是,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早已经把握的清清楚楚?
想来想去,长歌也得不出个结论,最后还是接受了鹤老大夫的提议,次日和他一同上门问诊。
见到了都督,长歌便将文牒一事说了出来,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都督淡淡一笑,直接答应下来。听到都督的答应之声,长歌便觉得轻松了不少,以后有了文牒,他们才算是真的可以放心在这顺昌城中留下来了。
从都督房里出来,便见白云野仍旧穿着一身白衣,手拿折扇,站在拱形门外。
见到白云野,长歌便有准备,果不其然,她以拿文牒的说辞被单独留下。
长歌不愿意和白云野单独在一起,只觉得太过压抑,白云野总是以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她,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是,这次为了文牒,她不得不跟着白云野。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倒是难得。
直到白云野将文牒交到长歌的手上,长歌方才觉得有些奇怪,今日,他竟然这般痛快,没有再对自己询问。
不料这时,白云野的目光突然直视这长歌问道:“你和墨老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