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近郊的枫树林在带着暖意的金色下就像一副静止的油墨画,浓墨重彩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美丽。
而枫树下伫立的青年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天使,米色双排扣呢子大衣,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的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衣。稍显瘦弱单薄的身形,略微苍白的脸上有着绝美精致的五官,有些微风掠过,金黄的叶片飘飘忽忽落在他细腻柔软的黑发上,打了个旋又不舍的滑落。
青年看见他们,轻抿唇角,嘴边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细小酒窝。
苏青禾心里一面赞叹造物主的偏爱,一面口中不确定的问道,“肖白先生?”
青年矜持的点点头,“是。”
苏青禾笑了,“有人夸过您相貌出众吗?”
唤作肖白的青年一愣,随即低下头,俊脸上浮现一抹嫣红。
一旁站着的徐弘涛都看不下去了,胳膊肘顶了顶她,“好了啊,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喜欢撩男生,怎么这次还捉弄起人来了,看把人肖白吓的。”
苏青禾望着面前不知所措腼腆的青年,但笑不语。
从树林到别墅有一小段路程,一路上徐弘涛为了避免青年尴尬害羞,不断地与他聊天,希望可以拉近点关系好套话。不过徐弘涛费劲了口水叽叽喳喳谈了大半天,肖白也才腼腆一笑,然后慢声回答两句。渐渐地徐弘涛也觉得颇为无趣,不知不觉中熄下了找话的念头。
别墅一楼的大客厅里,肖白端着泡好的茶杯放到他们面前,然后拘谨的坐在了两人对面,黑亮如同水浸过得眸子望向他们,带着适当的疑惑,“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弘涛轻咳两声,直视着青年的眼睛,严肃问道,“肖白先生,据我们了解您在张金死前的第三个晚上曾跟他有过一个时长二十多分钟的通话,不知道您在电话里和张金聊了些什么呢?”
肖白脸上带着短暂的茫然,回忆一会儿他认真答道,“那天晚上,我刚刚洗完澡出来正在看书,然后接到了张金的电话,他说他最近道上混的不太好,缺人手,问我要几个靠得住的人当保镖。阿金的工作性质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就让他等个几天,尽快把人手安排好交给他。可是他却不断要求我立刻给他,但我没有能力可以立刻找到人手,所以因为这事我们在电话里说了很久。”
徐弘涛盯着肖白的表情,紧逼着又问,“那你和张金应该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吧,他突然打电话求你你不奇怪?”
肖白说道:“是有点奇怪,但是我父母毕竟还是有点权力,我想他大概也是求助无门了才找上我吧。”
“他为什么要找你要人,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徐弘涛继续问道。
肖白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没有说。”
听言,徐弘涛英眉蹙起,笔下刷刷飞速的写着,双目凝神。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张金是什么关系?吴达和张金还有你又是什么关系?”
肖白垂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中的表情,不过从他突然愈加苍白的脸色来看,绝对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青年压下眸光中的黯然,他勉强的牵起笑容,“我和吴达还有张金初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也有十来年没有联系过了。当初他们两个走得近些也玩在一起...我...就没有那么亲近了。”
虽然青年没有说什么关于他们不好的话语,但从他的脸色和神情中很容易看的出来,那个时候...他怕是受张金吴达等人的排挤欺负,日子最不好过的一个吧...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告辞。”徐弘涛和苏青禾站起身来,和青年握了握手。
“没事,能够帮助到你们,我也很高兴。”肖白腼腆的露出笑容,笑容是那么纯净又美好。
苏青禾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前面的徐弘涛一边快速走着一边和她总结着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由于走在最前头因此滔滔不绝的他没有意识到,原本紧跟身后的苏青禾不知何时已经与他落下了一段距离。
她低头看着脚下细石软沙铺成的小路,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初见青年的模样,还有他不论收到多少磨难依旧清澈如初的眸子。
苏青禾就这样不断想着,渐渐地嘴角也带上了一个温暖的弧度。怪不得她要来到这个世界拯救这个风光霁月的青年。
他本身,就值得让人呵护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