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溪童。鬓皤对眉绿,齿皓对唇红。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荷风。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陆诚吟诵的时候,很明显地看到,李梦阳的眼睛越来越亮,盯着自己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眨过,像是发现了甚么稀世珍宝,又或者是看到了绝色美女一般。
这让陆诚心里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说大明朝的士子多有好男风的,今天不会真让自己给碰上了吧?
虽说这李梦阳应该是因为这段诗文,才会用这样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可谁敢保证,他就不是个好男风之人呢?
待会儿,他要是再对自己提出甚么过分的要求来,自己到底是从呢,还是不从呢?
我呸!
这还用想?
老子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
头可断,血可流,坚决不能弯!
正在陆诚胡思乱想时,李梦阳已经凭借着记忆,缓缓吟诵了出来:“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不过他自然做不到只听一遍,就能全给背诵下来,只是简单吟诵了前边的几句,便记不住后边的了。
“国玑说得没错,你果然才学不凡!”
停下来后,李梦阳忍不住击节赞叹道:“此文对仗工整,既像是对子,又像是诗文。尤为可取之处,便是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你的弟子们学了这个,于将来大有裨益!”
此话一出,就连边上的李濂和左国玑俩人,都面露诧异之色。
他们俩人虽然也能够听得出来,陆诚吟诵的诗文不错,却没想到会得到李梦阳如此盛赞。
要知道,李濂所作的那首诗也很不错,可李梦阳看了之后,都没有这样夸赞过,只是满脸欣慰地鼓励了李濂几句。
而在一看到陆诚所作的那首诗后,李梦阳的表现就大有不同了,立即吩咐左国玑带他来找陆诚。
陆诚依然只是谦虚地一笑。
这年代让人夸奖可不好说“谢谢”,要说“哪里哪里,您过誉了”之类的话语。可李梦阳又一个劲地让他别谦虚,这可真有些难为他了。
这些东西都是后世才出现的,我现在拿来用,能不好么?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可劲儿的夸我呀,我会忍不住小小的骄傲一下的!
沉默了一会,李梦阳才继续开口道:“陆诚,我可否去看看,你是如何讲学的?”
这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
陆诚有些不敢置信,堂堂一个正六品的京官,居然能对自己如此客气,这要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估计是做不到的吧?
再说了,能让李梦阳亲临,观察自己如何上课,这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就像是后世的老师,当着众多领导的面上公开课一样。
陆诚顿时有些飘飘然,忙不迭点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当下,几人移步到了陆诚的书房,也就是临时的私塾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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