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大块头躺在地上,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像今天这种败法,此前从来没有发生过。那小姑娘才多大啊!一拳就把我倒倒了,其后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又把我摔了个七晕八素,他妈的,她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单是凭那一手入神入化的功夫,到中南海当保镖都绰绰有余了。他妈的今天裁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这人算是丢大发了。唉,早知她这么能打,就不该当这个出头鸟。看来,这无冕之王当惯了,也会滋生老子天下第一的坏毛病啊!
他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那阵子,他就比现在收敛得多,不管是何人挑衅他,他都不会与之应战,——他那时与只打坏人不打好人,所以他那时能得到大家的认同,现在虽然同事也极认同他,但从今天大家的反应来看,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了,要是换了过云,早有人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了,毕竟他在维护他们那个团体的利益啊!因为今天别人找你麻烦了你不敢还手,明天就会有人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了。
想到此处,有些心恢意冷的他拿眼往同事们瞧去,只见他们依然没事一般坐着,脸上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甚至没有人看他一眼。他不像一头孤独的野兽,受伤的时候只能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
好了,算了,从今天起,得与他们划下个道儿来才行,不然今后又有人被打了,又是自己上前为其打抱不平,——这种事情,看来今后得少做,多做也没有那个表扬你,所谓取得经来唐三藏,惹得祸来老孙当。
这种扯皮打架的事情,今后一定要少做,就算同事在采访挨了打,也不能给其强自出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块头躺在地上,心中像打开了五味瓶,一时百味杂陈,要多后悔有多后悔,今后再帮他人打架,就不是人养的种。
“还要不要再打一场?”冯子青低着看着大块头,脸上洋溢着少女特有的笑容。
大块头扭了扭身子骨,说不打了。
冯子青听到他说不打了,不由好奇的看着他,问他是不是被打怕了,有种就站起来再打一场,免得他觉得心中不痛快。
陆绍夫依然没有发表看法。对于采用打架来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向来都不赞成,大家都是有学问的人,又都住在一个城市,反头不见低头见,再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没必要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啊!
坐在他旁边的邓万,抽完了那支大雪茄,又叼了支在嘴巴上。他抽大雪茄的模样,有些像黑帮头目,浑身散发出一种压人的气场。、
邓楚迪靠在椅背上,目光平视前方,模样就像走T台的模特嘎然站立那个瞬间的镜头。说实在,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一个要气质有气质,有形象有形象,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美女。赵敏内敛,邓楚迪外放,两个挨着坐着那里,就像并蒂开放的两株野生花,一株高贵,一株华丽。
祸端李福来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长椅的尽头,没有人与他说话,也没有人看他,他就像一个失去千军万马的将军,就那么孤独的坐着,目不斜视,额头皱着,模样如同寺庙里参禅入定的老僧。
琼则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这群人怪怪的,一点也不像西方人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她感觉中国人特别的怪,明明这件事是这样的,但有人偏偏要说成那样的,一理有人给其纠正了,本来是件非常好的事情,但在他眼里,那件事情却坏得不能再坏了。也许,这就是东西文化的差异吧?
她弄不明白,更弄不懂,她只是觉得,眼前这群处理事情太复杂了,一点都不爽快,不就是教授勾引女学生么?没什么呀,一个读大学生的学生,年龄应该都是二十岁左右吧,按照婚龄规定,这样的女生本来就可以结婚了,既然都可结婚了,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牵缠过多啊!想归想,但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因为此前邓楚迪就给她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她这次来东大,表面是捐建东大实验室,暗底里却是报十年前李福来开除她的仇恨。
像李福来的做法,琼觉得他做得过分了,人家女孩子都讲了不喜欢你了,你还要叫她和你好,人家不和你好你就开除人家,这样的人也合该报复。
想到这里,她不禁拿眼去看李福来。
李福来依然坐在条椅的尽头,一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仿佛一个等待受审的死囚犯,没有人与他说话,也没有人看他,他的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在孤独的等待死亡降临。他已经知道,邓楚迪这次来,就是报当年那个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