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很多送试生都过不了今晚。”与陆无琴谈话之后,景阳离开了山巅,和柳辰依对坐在林中,说道,“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会没有太多的人能够帮忙。”
景阳的神情十分平静,和陆无琴有过谈话之后的他似乎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之前虽然看似平静,但其实他已经是陷入了暴怒的状态,整个人都差一点爆发开来。
天空已经开始隐隐发亮,晨曦将会在半个时辰之内到来,从东边散发而来的暗淡光线打在天空,柳辰依苍白的脸色也被映衬得愈发清晰。
“为什么?”她抬起头,不解地问。
“我之前和你说过,会有变数,昨晚那条蟒,便是变数。妖兽之前一直很安静,即便有动作也是很小的动作,大部分的妖兽都始终沉寂着,而一旦妖兽的动作出没变得频繁起来,那么也象征着这真正的妖兽暴乱会降临。”景阳解释道,“昨夜我和你离开的时候,我见到了很多妖兽活动过的新鲜踪迹,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要频繁,所以便知道,昨夜应该就是妖兽彻底展开进攻的时间,这样的进攻,也将一直持续。”
柳辰依面色一沉,道:“很多送试生都淘汰了?”
景阳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道:“我并没有向前辈证实这一点,但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天矛巨蟒那样级别,近乎等同于运元境巅峰的修行者,其战力是绝大多数送试生都无法抵挡的。”
“另外,前辈允诺了今晚向送试生们散布黑甲少年这一消息的承诺,所以依然选择留下来的送试生,应该会少的可怜,会选择帮助我们的送试生,同样少得可怜。”
“仅仅凭借我们二人的实力是不够的。”柳辰依垂下头。
“应该还有一些送试生存在并且会选择留下来,彭玲之前说过有很多送试生是以团体存在的,我们需要的,便是这样的人。”景阳道。
“你之前不是不愿意让他们出手吗?”
“现在也不愿意。”景阳耸耸肩头,“事实上,我并不是什么救世主,没有这么伟大,去面对黑甲少年这样危险的事情,若是没有仇恨驱使,只让我一人去做虽然我不会有怨言,但也不会十分心甘情愿。”
景阳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对于常人而言如此坦然地表露真实思想或许是很难的事情,但是他却说得理所当然,事实上也的确理所当然。
大寅残余若是全部知道他的行动,必然会全部反对,因为太危险,对于绝大多数的残余而言,只要他活着就好,任何危险的事情都没有做的必要,毕竟“皇”这一角色,仅仅作为信仰这样得精神领袖就已经足够,没必要亲力亲为,去做随时可能让自己死亡的事情,替一个民间小女子报仇,无疑更加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柳辰依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反感的情绪,到并非她有多么善解人意,只不过对于人本身的劣根性但凡是个人都能够理解。
“此时已经不是我愿意与否了,我不可能单独胜利,所以必须还有其余人和我一起去战斗,他们不想死,同样,我也不想。”
柳辰依看着他点了点头。
景阳望着她的俏脸,心中一软,一种莫名的不公平感滋生在心头。
自己亲口说出需要有人一样去付出去冒险,但是却偏偏不想让身前这位单纯的女子做同样的事情。
就好比一位看似伟大的人说人人平等,无论男女老少人人都需要劳动贡献,但是又偏偏将自己懂事的女儿藏在房中,不让人知晓一般。
“你弃权好不好?”
“为……为什么?”柳辰依面色一凝,眉头轻轻地皱着,看着景阳不服气地问道。
甚至隐隐间撑了撑自己的身子,似乎准备站起身来,好生质问这个说话自相矛盾的少年。
景阳叹了口气,有很多酸涩的话语在心头,然后喉间却如同有巨石相阻,那些话语,便是说不出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想你死。”景阳垂着头,看着地面的落叶。
夏日的落叶不如秋日缤纷,但是同样纷纷洒洒。
几根老树的粗壮树根突出地面,将这些树叶微微隆起,本就倾斜的土地,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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