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坐吧!文儿,快到外公怀里来。”
宋祁山搂过宋文,又道:“你有五年没来过了吧!你爷爷,还好吗?”
夏流不咸不淡道:“去世了。”
“是啊!人的一生说长,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已白发苍苍。说短,却又不短,比起许多生命来说,已经很长了。这些年,回家都做了什么。”
“在家里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虽然宋祁山一副乐呵呵的笑容,但夏流还是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压迫,以及若有若无的气势。赵玲珑把宋文带走后,宋祁山的收敛了笑容。
宋祁山长叹一声,道:“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大事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本来玉卿可以选择她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惜,被你耽搁了这么多年。还好,虽然有过孩子,但还不至于影响她的婚姻。她和王宗衡聊的比较投机,两人也都结过婚,有孩子,我们也很乐意他们在一起。”
知道该自己表态了,夏流乐呵呵道:“是吗?那恭喜了,真高兴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过,文儿需要跟我。我不会阻止他找外公,找母亲。”
“不行。”
见宋祁山拉下脸,夏流毫无惧色,反驳道:“我不可能,也不答应,让我的儿子,做别人家的儿子。他妈妈改嫁我阻止不了,但他,不行。”
“我不是和你商量的,我是通知你。玉卿为你生儿子的时候,你在国外,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快活的时候。你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问过吗?把你儿子拉扯这么大,她怨过吗?”
“现在知道要儿子了?没门儿。”
宋祁山吹胡子瞪眼地回到书房,夏流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抽着烟。而在房间里的宋玉卿,则泣不成声地趴在床上。
“流儿,好好待玉卿,她是……。”
爷爷的话语又出现在脑海,夏流知道,自己该下定决心了。可是,他心里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苏珊离去时,伤心意绝的那副面孔。当爱到深处,被爱人欺骗时,这种痛,夏流深有体会。他不想失去苏珊,也不想失去宋文。可,生活轮不到他做主。
拗不过夏西的好奇心,徐芳华拉着两个孙子的手,来到东西街,看着一群群自己没有见过的人,一堆堆眼花缭乱的衣服,一盏盏红灯笼挂在街道的十字路口。
商店的衣柜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衣裙,群星璀璨的名贵宝石,还有大小不一的戒指,以及用各种名贵的香料做成的麝香。曾经的她也享受过这奢靡的生活,可上天和她开了个玩笑,转瞬之间,又把她打回原样。许多贵妇人,即使因为破产而变得穷困潦倒,也要想方设法地打扮自己,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窘迫。与那些曾经的朋友一起逛街时,眼神带着鄙夷。
看着那些在街上的女子,感觉她们就像哗众取宠的小丑,做着滑稽的样子,取笑着她人,可她不知道的是,身旁的人带着可悲的眼神看着她自己,因为她就是一个小丑。
这点,身为农村妇女的徐芳华显然做的比她们好,有钱可以享受,没钱日子照样可过。不攀比,不盲目。因为无论你怎么打扮,也解决不了,钱包的身无分文。
看了足足十分钟,在孙子的拉扯下,徐芳华这才离开。路过咖啡馆,惊讶地看着里面眉开眼笑的女子,愤怒地走了进去。伸出手,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但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拦住了,冷冷道:“这位女士,贸然对我国的公主大打出手,是瞧不起我们吗?还是你觉得,你可以无视法律?”
徐芳华把农村妇女的泼辣发挥的淋漓尽致,指着苏珊,骂道:“别给我讲法律,苏珊,不是你,我们家还好好的,我的孙子不会丢,我的儿子不会走,我的公公不会死。我的家不会支离破碎。都是你这个狐狸精,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周围男男女女盯着这一幕,这年头,男女吵架是家常便饭,但婆媳吵架,那可是头条。苏珊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冷色,道:“看在往日称呼你一句妈的份上,今天这事儿,不和您不计较。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不要像以前那样,用各种理由,各种言语数落我,为难我,因为现在的你没有资格……。”
周围哄堂大笑的声音,让徐芳华无地自容,险些怒火攻心,瘫痪在地。在夏西的扶持下,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