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当心灵干扰器完全开机的时候,我自己竟然也感到了严重的头疼。不是那种脑壳被人用铁锤打了一拳的头疼,是那种……脑子里有条虫在钻的疼。
怎么回事……我捂着脑袋,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万分不解。为什么心灵干扰器连同我也会干扰到?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倒出几粒吞了下去。这是风暴小组配发的“特供药”,强力止疼且没有依赖性。
真管用,不起眼的白色药片刚刚入喉,疼痛感就已经消失了。既然暂时能走得动,那赶快离开吧!
达夏还躺在门口的地上,看着二层楼梯的方向。我一把把她拉起来,顺便也看了一眼楼梯方向。
楼梯处,奴隶劳工已经在地上躺了一大片。从楼梯下到整个楼梯上,到处可见肮脏不堪的躯壳此刻哀嚎着捂住脑袋,满房间地乱窜。楼梯上不断在滚下新的奴隶劳工,滚下来的甚至还有一个狂兽人。
真正让我感到触目惊心的,是有些狂兽人和奴隶劳工竟然在不停地用脑壳撞击墙壁。有的把钢筋混凝土的墙壁都给撞垮了,有的运气不太好,只撞烂了自己的脑壳。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我是人类,这毫无疑问。为什么心灵干扰器全开的时候,会给我带来和奴隶劳工一样的伤害?
难道……他们是我的同类吗?
“马克!马克?你怎么了?”达夏关切的声音又一次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扶着墙壁,感觉脑袋又一次隐隐作痛。是药效快过去了吗?
“没关系的。”我不露痕迹地推开了达夏的手,向电梯前进的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片服了下去,隐隐升起的疼痛感降下去了。
也许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任务,远处的狂兽人和奴隶劳工向我们这个方向努力地想要站起身,还有的哀嚎着慢慢在地上蠕动。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们过不来。
走进电梯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并按响了按钮,然后隔着电梯门把遥控器扔了出去。
电梯缓缓下行,平稳得我甚至没感觉到电梯的移动。几分钟后达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刚才那个遥控器,控制的是什么?”
“哦,那个啊……”我刚要开口,头顶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在电梯顶厢顶上。我毫不犹豫地举起了狙击枪,向头顶上开了好几枪。
头上的顶盖外传来了激烈的惨叫声,干喊了几下也就鸦雀无声了。还好,电梯只是晃了几下,并没有出现故障。还有一些杂物落在了电梯顶上,应该没什么故障。
“炸了。”我简洁地回答道。
的确。心灵干扰波刚才还在我脑中余音缭绕,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了。只是电梯顶盖上竟然积攒了十几个奴隶劳工,我是真没有想到。
可是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在已经超过百米的头顶上,竟然又冒出了十多个奴隶劳工的心灵信号,而且数量还在增加!可怕……连通讯站都毁了,怎么还有那么多家伙?
“怎么了?”达夏好奇地问我。我没有回答,蹲下身拆开了脚下的活动井盖,露出了下方黑暗的电梯竖井,和一根长长的电缆线。
“我们的运气不好,”我回答道,“偏偏奴隶劳工还不怕死。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出别的。”
“什么办法?”达夏有点诧异,“话说,奴隶劳工在哪里?”
上方又发出了一声巨响。按理说,刚才从头顶上传来的巨响已经不少了,多得电梯发出了超载警报,但这声巨响的性质完全不同。
“该死……”我狠狠骂了一声,“改变计划。达夏,抓紧我。”
“什么?”她明显还没听懂。此刻电梯已经发出了一声声哀嚎,电梯顶的灯光一明一暗闪烁不止。
不对,不是电梯在哀嚎……该死的!是电梯上的家伙在吼叫!
“算了,还是我抓住你吧。”我一把抱住达夏,用一根安全绳把她和我系在一起,然后举起手中的狙击枪,向头顶上的尸体开火。
“马克……这种子弹是没用的……”我对达夏的劝说充耳不闻。
打完三十颗普通子弹,我掏出一颗病毒狙击弹。最后的子弹了,但愿我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我举起手中的狙击枪时,我叹息着问达夏:“你说……如果是病毒狙击弹的话……会有用吗?”
头顶上的狂兽人推开了尸体,一边怒吼一边用拳头敲打着电梯顶盖。国家战略工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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