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太好了,终于触动了费尔登心灵深处的恐惧了。费尔登不是尤尔里奇那个没有分辨力的沉默忠犬,在他眼里,活下去比一切都重要。
“可是……你又能给我什么?”在一阵挣扎后,费尔登跪在地上。半晌,才喃喃道,“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可以给你安全,给你找一颗新的,更牢固的大树去攀附;但是你的安全不能让我单方面提供,我需要你的协助才能完成这件事,就是这么简单。”我轻笑着回答。
“这话怎么说?”费尔登疑惑地抬起头,“你有什么计划?”
“如果今天晚上,总理同志被发现在自己卧室里自杀了。在这新总理未定的非常时期里,你就是苏联实际的统治者,”我轻笑着,从俯瞰的角度对费尔登说,“就算政治局很快选出新的苏联总理,这个人多半也是那个对政治一窍不通的人,联军总司令莫斯文克元帅!”
在犹豫中挣扎的人,要么越陷越深,要么遵从的心。费尔登明显是后者,虽然他并没有回答我。
我相信我能成功,因为费尔登的内心告诉我,他真的很怕死。
在我给他描绘的世界里,他仿佛亲眼看见了,他这条大红大紫的前程上,暗不见底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而我,则在最危险的时候递给了他一只小船。他唯一的反应,只有对我不尽的感激了。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临走时,我回过头对他说,“下午五点,把今晚克里姆林宫的夜间布防图拿出来,放在红军中央剧院南面的格尔年卡掌舵雕像下。如果到时没有来……不要担心,我会经常给你扫墓的。”——
“费尔登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卫兵!”房间里响起了洛马诺夫的怒吼。看来时机已经到了。
推门而入,洛马诺夫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换人了,还在愤怒地对我大吼:“给我把费尔登找来!”
“不必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大檐帽,脱下警卫员军服说,“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我马克耶布卡,可是来讨债了。”
洛马诺夫猛然抬起头,我们双目相对的时候,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对绚丽夺目的钥匙形状的图案。
我绕过办公桌,走到洛马诺夫的身边,把电脑主机箱里的光盘抽了出来,同时拿走的还有左边抽屉里的枪。洛马诺夫的右手也慢慢收了回去,离办公桌靠右的报警按钮越来越远。在此期间,洛马诺夫一动不动,只能眼巴巴地瞪着我。
“别瞪了。监控室的十个警卫,这层楼的二十五个警卫都被麻醉了,监控探头也全部被我破坏了。不到明天,他们不会醒的,”我轻轻说,“所以,没人能救你了。想要活命,只有和我合作。”
“你对我做了什么?”洛马诺夫质问道,“如果你现在就放开我的话,我保证将不予以追究……”
“我真的好怕啊,”我讽刺道,“养父牺牲,好歹有六十三个部下陪他受罚;你呢?一个人死在克里姆林宫里,没人知道,没人发现。凶手是你最信任的秘书和‘至交’的养子,甚至等你死了,你生前最重视的莫斯文克元帅,也要踩着你的尸体分一杯羹!稳定至上,他才不会帮助你报仇雪恨呢。”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洛马诺夫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动手吧?还等什么?”
突然,洛马诺夫抓住了一支钢笔,然后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手掌。
“想死?别太急了,我还要等你告诉我真相啊,”我笑着对洛马诺夫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杀我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和我是谁有关吗?”
“你还真好奇呢。”洛马诺夫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肯开口。
这一回,钢笔直接刺破了洛马诺夫的大腿,血直直地喷了出来。
“刚才那一下,是为了养父糟糕的视力,”我说,“这是为其他六十三个对你有幻想的可怜虫。”
“你做梦!”洛马诺夫愤怒地吼道,“我说了也是难逃一死!”
“好吧,那么现在,我不会再拿你的命威胁你了,”我看着洛马诺夫的双眼,看着他举起了钢笔,指向了他自己的脖子,“这次是直接一点的。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回答!”洛马诺夫怒吼道,“但是我相信,你们一个家族都是魔鬼!”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我不记得洛马诺夫捅了自己多少下了。竟然能够直接把金笔的笔尖刺弯,所用的力气应该不小吧?
“真惨啊……”我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方向笑着说,“这次是为了什么呢?我想想……嗯,大概是……苏维埃的公平,与正义吧?”
洛马诺夫还没有气绝,一只血手已经缓缓伸向了我的方向。我头也没转,就伸手跟他击了一下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轻笑了声,“达夏跟我们的事没关系,她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