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除非夏夫人和钟无艳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不可能啊!”一想到这里,田辟疆自己都觉得好笑,心中胡乱地想,“夏夫人怎么可能和无艳有着什么特殊关系呢?如果有的话,那也只不过是夏夫人是无艳的嫡母罢了,是她的杀母仇人。除了这些,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他觉得钟无艳是夏离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难道还能有什么比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夏夫人她……”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话还是说不完整。
“快带我去!”秋月实在受不了这个小太监,连忙推着他往外走。
田辟疆见状,只能吩咐众人好好照顾钟无艳,自己也跟去看看。虽然他不喜欢她,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夏迎春的生母。如果她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自己怎么向夏迎春交待呢?
冰冷的月光下,只见夏夫人静静地躺在地面上,浑身鲜血淋淋,紧紧闭着眼睛。她已经被人从屋里抬了出来,气若游丝。
“来人!”田辟疆见状,立刻大声吼道,“将夏夫人抬到佛堂!”
这里离佛堂比较近,所以暂时只能抬往哪里救治了。
秋月一看,飞也似的冲了上去,美丽的眸子里噙满了晶莹的泪花,紧紧将夏夫人抱在怀中,泣不成声。
“你快醒醒啊……”她哭的非常伤心,泪如雨下,心中暗暗地想,“你若有事的话,那么小姐该怎么办呢?你可是她的亲娘,她若知道你出事的话,那该有多伤心啊……”
看着秋月哭的如泪人一般,田辟疆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她怎么会哭成这样?”他心中胡乱地想,“不对,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田辟疆见状,连忙上前,对秋月说:“你冷静一点,快把夏夫人抬到佛堂,让太医救治!你这个样子,会耽误她的。”
其实看着夏夫人那如大理石般的脸庞,他就知道,夏夫人凶多吉少,这次恐怕很难挺过来了。她失血太多了,殷红的鲜血,浸透了雪白的衣裙,如同一个血人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秋月听了,只能松开了手。
这时,只见夏夫人突然间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轻轻扫过众人的脸。她的目光无比平静,平静的犹如一泓秋水,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慈爱。
“醒了,醒了!”秋月见状,含泪笑道,“她醒了!快,快把她抬到佛堂去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听了,连忙上前,试图将夏夫人抬走。
可是,夏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田辟疆那张英俊的面庞上,吃力地伸出手。
田辟疆见状,只能上前:“夫人,您有话说吗?”
夏夫人的嘴唇在微微蠕动着,如同一条登陆己久的小鱼,声音极为微弱。看着她的模样,田辟疆心里清楚,她想交待遗言了。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还没有说,却无法说出来的时候,那么他的时间,就已经不多了。
田辟疆听不清楚,只能俯下身去,将耳朵凑在她的唇边。
夏夫人的声音非常微弱,微弱的如同地缝里飘出来的一般。
“离春……离春……”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声音极为微弱,不过吐字却非常清楚。
“你要见无艳?”田辟疆连忙问。
他不明白,为何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夏夫人惦记的居然是钟无艳,为何不是夏迎春呢?难道,她的神志还不清楚?
“离春……”夏夫人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看着她眸子里的光彩,田辟疆清楚地知道,那是回光返照。
这时,太医已经来了,可是田辟疆并没有想让他替夏夫人诊治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夏夫人的时间不多了,他想听完她的遗言,不想让她有任何遗憾。
“离春才是当年那个替大王吸毒的人!”夏夫人的眸子闪闪发光,口齿非常清楚,虽然声音极低,“她替大王吸毒之后,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来,后来迎春冒充是她替大王吸的毒……”
一听这话,田辟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夏夫人。
如果夏夫人所说是真的,那么她为何要在临终前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可是如果是假的,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夏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离春昏迷不醒的事情。”夏夫人那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缕红晕,死神已经向她招手了,“那蛇毒性极大,大王当时不也是差点没命吗?如果真是迎春吸的毒,为何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呢?至于她在家躺那两天,都只不过是装病罢了。如果大王不信的话,可以找夏府以前的仆人寻问一下,民妇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此时,她的神志无比清醒,说话条理分明。
田辟疆听了,觉得夏夫人不像是乱说的。她大概从未如此清醒过,每一个字,都极为清晰。
“好,孤知道了。”他连忙点点头说,“夫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觉得,夏夫人应该有什么话留给夏迎春才对,毕竟那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夏夫人的嘴角,泛起了一缕淡淡的笑容,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善待离春……”她微微地笑着,笑的非常漂亮,犹如一缕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话音未落,她便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