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先,字长生,那位晚我一步另道离开,为我转移目标吸引追兵的学弟,他居然还活着事实让我十分庆幸和高兴。
这么一个能文能武,能和我一起冲上门去杀人救人,也能放下身段学着做一名不起眼的铺子伙计,在一个临时据点里一直守候你归来的,如此死忠向的追随者,谁能够不喜欢和珍重呢。
相比之下,我之前看好的,那些被寄予厚望和嘱托,而另其他人舍却了生的希望,换取逃生机会的人,事后的表现和选择,却格外的令人大失所望和齿冷。
更何况还有一群曾经欠了我的女人,等着我去讨回老账呢。特别是其中某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回到广府之后,我也曾经多次派人手去北地那些沿途的联络地,去继续寻找他的踪迹,遗憾的是世道太纷乱,那些据点也是物是人非,不是毁于兵火就是荒废闲弃,可以说是音讯全无。
只是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拷打,内外新旧伤创堆积在一起,然后又染了重病,最近才被养好过来。
“学长.”
他有些激动的挣扎起来,像是有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倾诉一般,只能发出某种呜咽的声响
“未想此生,还能再见到。。”
“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我赶忙叫人把他搀扶进去
“好好调养好身体才是。。”
“给我找最好的伤科大夫把。。”
“交易来的那些战获里,貌似有一批人参芝草之类的药材。。”
“都给我拿出来,不要吝啬用。。”
“却是多谢你家将主了。。”
然后我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刘延庆的信使道
“你亦是有劳了。。”
“游击客气了,。。”
他急忙拱手道
“不过是些许举手之劳。。”
我挥了挥手,穆隆端出一盘叠好的银饼,都是足色的大宝钱,送到来人的面前。
“一点心意算是奔波的劳费吧,,”
“这怎么敢生受”
那人直愣愣的吃了一惊,才有些为难的谢绝道。
“只是将主的一点吩咐而已。。还。”
“还请游击不要令小的为难。。”
“好吧。。”
我暗自叹了一声,刘延庆手下,还是有几个能人的,难道这就是世代将门的底蕴么。
相比之下,罗藩虽然也有一些世业传承,却是主要集中在种植园,工坊和商业上,各自出身的属性加成完全不同的。
“不知道足下如何称呼。。”
我随口问道
“不劳挂齿,小的姓种,名师中。。添为左寄押班”
他恭声回答
“种师中?。”
我楞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耳熟的由来了。
就算是早年我有些看不起,那些脑残粉鼓吹的铁血大宋“富国强兵”真相,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一屁股烂账的北宋末年,那些从上烂到下的君臣奇葩中,还是有几个真爷们的脊梁式人物。
比如这个奉命带领西军救援太原,先被文官清流的李纲等人扯后腿,又被姚古等畏敌不至的友军,给坑死在金军包围里的种师中。
成语老成持重,就是出自他的典故,“师中老成持重,为时名将。”
不过,走了一个折可适,又来了一个种师中,刘延庆你家其实是在玩历史将领养成大批发吗。我忍不住吐槽道
“你还有个兄长叫种师道么。。”
我有些好奇的继续问道。
这位种师道在另一个时空号称老种经略的牛逼人物,号称北宋最后的帅才,他死后就再没有像样的人物,能够保卫东京了。
“游击也知我大兄之名。”
他略带惊异的回答道
“如今添为殿前左军校节都指挥。。”
我哦了一声,至少这位还不是我可以打主意的,不过眼前的这只,
我突然发现他眼睛盯着护兵身后的长铳,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护兵将长铳递给来。
“所谓宝剑增壮士,我这里既是铳军为主,便赠你一只赏玩把。。”
我煞有其事的道。
“游击。。这”
他脸色微变。
“这只是我私人的一点馈遗,”
我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花头
“你若不受,便是瞧不上我的心意,那也就好说没什么好分说。。”
“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
他也没有继续矫情,有些珍重的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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