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怕是舟车劳顿,有些辛苦了。。”
我很满意的看着他收下来,然后接着道
“就在我这里休息几天如何。。”
“这。。”
他或者说种师中露出某种犹豫的表情。
我却不由分说的让人把他带下去,开什么玩笑,既然送到我眼皮底下,说不得也要使些手段把人留下来。
好容易遇到同时空的像样人物,当然是想办法先羁縻在手下,其他的就慢慢再说了。
“派一个可靠的人,拿我的凭信去徐州军前。。”
我对着值日官穆隆道。
“找到那位刘雄武,就说我欠他的人情。。”
“顺带说一声我觉得两家有必要加强联系。。他派来的这位信使我觉得不错,就留下作为联络人了。。”
“得令。。”
面无表情的穆隆领命转身,却又被我叫住
“等等,还是写成信送过去。。”
我想了想,对着一旁的第五平吩咐道
“这样郑重一点,成事的概率更大一些。。”
一口气交代处理完这些东西,我才做了下来,给自己倒一杯保持清醒的粗梗大叶苦茶。
要知道出阵了这么久,身边几个历史人物还没完全搞定,陆务观是典型的文职出身,家世背景实在太好,因此只能水磨功夫的慢慢加深对这个小团体的认同感。
辛稼轩倒是很早就表示出某种,不过他一直以来从事的更多侧重庶务这些辅助向,出阵后也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好容易有个资深军伍个赵隆,表示出积极靠拢的倾向,不过他目前是军法官,暂时还没有足够表现的机会。
因此,哪怕一句有韩良臣、杨再兴这些初步班底,但是夹袋里的人才储备什么的,当然是越多越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就如所谓的老话一般,就算暂时不能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留在身边潜移默化的消磨下去,总有机会为我卖命的,就如那只郭药师、吴玠他们一般。
今天,算是一举两得买一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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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场骋偻啰。”
“手持绿沉枪似铁,明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徳能多。”
“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
在外同样思乡的自然还有其他人,比如骑在马背上,不自然流露出某种温馨和安然表情的副将辛稼轩,他刚刚收到了来自龙雀园的手信。
除了这一纸薄薄词践,所遥寄的浓浓思恋之情外,那位陆小姐还隐约提到,家中已经没有人再催促她嫁人了,就算是最顽固的陆侍郎,也不再提起那些旧事了。
因此,鼓励他再前沿军中,安心辅理主官,好生建功立业,顺带照管那位缺少军伍经历的大兄,一腔衷情薄纸难书,只好留待功名加身安然得归而重新相见的那一刻了。
他慢慢的将信纸贴在胸口,仔细在甲衣内衬塞好固定住,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到那个佳人的体息和心跳一般,这个兰心蕙质的陆家小姐,为他们共同的将来和筹划,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所谓伊人衷情难消受,就是他此刻的心境。他已经二十八九,早过了大多数人成家立业的年纪,因此他也颇为可望有所建树,来施展自己的抱负和所学。
作为早年那些年轻热血之士,汇聚而成的精忠社的一员,相比他们在京大中交游集会中,那些指点江山,挥之方遒的意气岁月,等真正到了军中走上战场,才知道和明晓,曾有的理想和残酷的现实差距有多大,仅凭一腔热血和冲突而构筑的简单理念,又有多么的脱离实际和理想化。
因此,很快就下定决心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和心仪的女子挣出一个未来和前景,埋下头去踏踏实实的做事,放下身段勤勤恳恳一边熟悉军中庶务,一边求教和补完自身的不足,逐渐成为龙州团左,乃至新军左厢的二号人物。
虽然身为主官的罗某人,素来对他十分信重和依仗,各种厚待优遇甚至让他觉得受宠若惊,又有些言过其实了。连带军中上下对于这些行事严谨,处断周密的副将,也是颇为敬重,但是作为一名有心报效功业的武人,还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直到这次头一遭被委命,以代官身份独立领兵在外,执行巡道和清理沿途流匪的任务,才慢慢有所明白,原来自己同样也追逐和迷恋着,这种能够统御部众,独当一面的感觉。
来自第二营的一个团铳兵,暂编第四营的第三、第六辅军大队,外加一千名散兵跟随,就是他临时的部下,按照长兵在前,短兵侧列,弓弩火铳居中,车马辎重尾随的长队,鱼逦蹒跚在道路之上,也自有一种雄壮鼎盛的气息。
突然,道路上前方,响起遇敌告警的噼里啪啦火铳声,他心中激动起来,作为自己第一次独立的初阵,而不是呆在安全的中军,作为一个协力的旁观者。
“阿霓,我一定会。。”
辛稼轩再次摸了一下怀里的信笺,纵马逐尘而去。
“以一个更合适的身份,与你重新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