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几次手伸到衣襟前又放下,心说:大哥,我这是要奶孩子,你就站在旁边看合适吗?
“前些日子不是准备了些棉布做尿片?你去洗洗放到外面好好晒晒。”
陆安郎答应一声,却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出去,院子里不多时就听到洗洗涮涮的声音,江采月这才伸手慢慢解开衣襟,想着记忆里别人怎么奶孩子的样子,把孩子的小嘴凑近自己。
异样的感觉传来,江采月激灵灵打个哆嗦,看孩子闭着眼睛卖力地吸着,一颗心都柔化了。虽然孩子刚出生不久,又因为早产,看起来皱巴巴的,但这是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陆安郎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时,就看到江采月低着头看怀里的孩子,整个人都好像是在发光,不由得看痴了。
江采月长得好看,又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从前他做梦都不敢想能同她说一句话,更不敢想有一日,这个好看的像仙子一样的女人能给他生孩子,所以从娶了江采月那天,他就发誓要一辈子对江采月好,哪怕江采月对他又打又骂,他都没有过怨言。
江采月抬头就看到陆安郎端着碗在一旁看她和她怀里的孩子,下意识想要捂上衣服,可想到这人是这个身体的夫君,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陆安郎却端着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女人的大嗓门,“安郎,安郎,听说你媳妇生了,二嫂三嫂来下奶了。”
“是二嫂三嫂来了,我出去看看。”
江采月点了点头,虽然原主的记忆里,陆安郎的娘和嫂子们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来下奶的,她也不好不让进门,既然要以如今这个身份过下去,这些人往后都是不能不接触的。
陆安郎放下碗就要出去,家里就里外两间,江采月在里间坐月子,一般来了客人都不好往屋子里让。
还没走到外间,就听外面三嫂道:“安郎说说你媳妇咋这就生了?不是说还有半个多月?这是早产啊,听人说早产的孩子身子弱,也不知道好不好养活。”
“人家是财主家的小姐,孩子身子弱怎么了?人参燕窝养着呗,还怕养不活咋的?”
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江采月听了便怒了,直接在屋子里骂道:“谁家嘴没个把门儿的,诅咒别人家孩子,嘴那么缺德,也不怕报应到自个儿身上?”
一句话,外面安静了片刻,三嫂的声音响起:“安郎媳妇,你咋能这么说话,我们是安郎的嫂子,能盼着自个儿的亲侄儿不好?这不是你自个儿不当心,害得孩子早产了,我们就是心疼小侄儿,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诅咒了?”
“呵呵,那话要是心疼,你们的心疼我还真不敢接受,陆安郎你要是男人就别让她们进门。”
江采月气得脸色发青,虽然她不是原主,可孩子是无辜的,这是亲婶子该说的话吗?
被人诅咒刚出生的孩子陆安郎也生气,沉着脸,掀开帘子出去,“二嫂,三嫂,我家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