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娶了媳妇怕家里跟着借光,分家出来也就算了,听说你媳妇生了,娘让我们过来看看,你们倒赶起人了。要我说啊,安郎,你怎么着也是个男人,被媳妇管得死死的够丢人了,你媳妇这么说你嫂子,你还能忍?”
陆安郎道:“三嫂,我媳妇没说错!你们一来就诅咒我儿子,若不是看你是我嫂子……”
“怎么着?你还要打人不成?”
陆安郎没说话,但不想让两个嫂子进门的意思很明显,三嫂冷哼一声:“像谁爱来,娶个财主家的小姐就当自己是财主了?还不是被赶出来了?跟你们来往我还怕被人戳脊梁呢。二嫂咱们走,有鸡蛋也不给那种伤风败俗的女人吃。”
“不许你说采月。”陆安郎气的声音发抖,可面对两个女人,还是他的嫂子的女人,他不能打不能骂,又怕江采月听了生气,只能气愤地道:“你们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不来就不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江采月听到破木门被撞得发出‘吱嘎’一声响,江采月盯着高粱杆子架的房梁顶,觉得这男人怕老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让老婆孩子受别人的气,比前世那个冷漠脸看着她被推进丧尸堆的男人好了千倍百倍。
不多时陆安郎从外面进来,端起之前放到桌上的那碗糖水,忐忑地站在床边。
江采月看到陆安郎的不安,试着扯了扯嘴角,“你手里端的什么?给我的吗?”
见江采月没生气,陆安郎才献宝似的把碗递过去,“采月,你喝糖水,刚刚洪婶子送来的。”
江采月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洪婶子就是刚刚醒来时看到的妇人,就住在前面不远,平时对小两口很是照顾,只是江采月看不上村子里的人,对洪婶子也没个好脸色,所以刚刚洪婶子一看她醒了就离开。
原主那是不懂事,江采月可不是那种娇小姐,想着既然来了这里,又是有夫君有孩子的人了,日子肯定是要过下去,往后就好好地与人相处。
接过碗,喝了一口,糖水很甜,再看男人带着讨好的眼神,心里也甜了,拍了拍床边,“安郎,你过来坐,我有话要和你说。”
陆安郎迟疑了下,盯着江采月看了一会儿,见她不像会在他坐下后一脚踢开的样子,便小心地在床边搭了个边坐下。
江采月看了无奈,都是让原主这几个月给折腾怕了,自从江采月进门就没给过他好脸,床更是有大半年时间没挨过了,晚上睡觉都是在外间屋的高粱杆子上睡的。
唉,这么好的男人,原主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上辈子她要是遇到这么好的老公,一定会好好对他。
心里想着,江采月对陆安郎笑了笑,“安郎,别怕,我不打你。”
陆安郎狐疑地看着江采月,总觉得今天的江采月怪怪的,从前他哪敢奢望江采月这么和颜悦色地同他说话?难道是孩子生完了,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