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郎赤手空拳刘柱都打不过他,如今陆安郎手里提着锄头,再有江采月的吩咐,让他不留手地打,刘柱就知道这回他讨不到便宜。
一旦被陆安郎追上他就是不死也得重伤,好汉不吃眼前亏,还等什么?跑吧!
刘柱在前面跑,陆安郎在后面追。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陆安郎的本事大,但性子好,一向很少与人发生口角,像这样追着人非要把人废了的样子还是头回见。
村子里的人有与刘柱好的,也有与陆安郎好的,都过来劝架,拦住陆安郎问怎么回事儿,陆安郎道:“这孙子刚去我家,一进门就威胁我,说他家的粮卖了,粮不够吃,若是不想他去官府诬告我囤粮,就让我把家里的粮分给他。这不是讹人吗?我家那算是囤粮吗?谁家囤粮就囤一车?我家就是没有地才不能不买些粮吃,还有家里的鸡鸭,不买些粮吃什么?真算起来,就我们家那一车粮算多吗?村子里谁家的粮不比我们家多?他这么做和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听了陆安郎的话,又见刘柱没反驳,就知道陆安郎说的不差,毕竟陆安郎在村子里口碑不错,而刘柱这人又一向爱占些便宜,又有一个碎嘴子的刁娘,能教出什么好儿子?谁的话可信还用问吗?
众人骂了刘柱几句,也劝着陆安郎要替家里的媳妇孩子想想,真把他打坏了,媳妇孩子谁管?陆安郎的火气总算是消了些,指着刘柱道:“以前我看你年纪大叫你一声柱子哥,你别当我是怕你,往后再敢胡咧咧,别怪我揍你!”
刘柱哪里敢说话,他也看出这些人大多都向着陆安郎,可心里到底不甘,见陆安郎那边还有人劝他想想媳妇孩子,刘柱不甘地道:“那毒妇也不是啥好人,就是她给陆安郎递的锄头。”
一句话,村民都沉静了,想到之前江采月和陆家起争执时,还真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可毕竟这事儿江采月再做的不对,也是因刘柱先去人家要粮引起的,换了别人家,江采月不给塞锄头,男人也得和他打起来。
又劝了几句,陆安郎朝刘柱‘呸’了一口,倒提着锄头回了家,村子里的人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刘柱顺势说了几句酸话,原想着村民能向着他说几句,却不想他话音一落,村民们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几眼,转身就走了,就是平日与他走得近的几个看他的目光也都透着不善。
刘柱就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犯了众怒,村子里住的人都是本分百姓,他威胁陆安郎给他粮,不给就诬告陆安郎家囤粮,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
正如陆安郎所说,村子里的人家里谁家没有几车存粮?相比之下陆安郎家的一车粮还真不多,若是因为一车粮就要诬告陆安郎,那么他们这些人家里粮多的可不就更危险了?像刘柱这种咬人的狗,不管从前怎样,往后还是躲着点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