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郎正在宅地上和人一起砌墙,几天的工夫墙已经砌好大半,房梁也已经打好了放在一旁,只等着墙砌好了,找个吉时上梁。
几个年轻人说起张瓦匠都忍不住想啐两口,虽然都没提江采月,可大家都注意到张瓦匠看江采月时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这几日干活不出力,吃的却比谁都多。他是瓦匠,可农村盖房子都是这么盖的,没有瓦匠不也都好好的?
正说着,有人从村子里跑出来,边跑边喊:“不好了,出大事儿了,张瓦匠死在村子里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陆安郎听了一惊,刚从他这里出去就死在村子里,弄不好他们家要脱不了干系啊。放下手里的活,众人一起跟着过去看张瓦匠死在哪里,是怎么死的。
江采月背着宝儿回家,让皓儿在家里看着宝儿,她也跟过去看看,张瓦匠死的蹊跷,不管是病死的,还是中毒受伤死的,她得看一眼心里明白才行。
来到陆家时,陆家门前已经有很多人在看,只是都离的远,江采月没到近前就能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看穿着正是张瓦匠。
沈文东和陆安郎几人离的不远站着,好像在说关于张瓦匠的事儿。
村子里死人除非是凶杀案,一般都不经动官府,但张瓦匠不是大溪村的人却死在大溪村里,必须要报官才行。
江采月走到陆安郎身边,沈文东朝她点了下头,问陆安郎:“他这几日与你们吃的都是相同的食物?”
陆安郎点头,“都是一样的,可不知为何他昨日就拉个没完,我怕他会不会是得了疟疾之类的病?今年的天不正常,最怕一些疫症了。”
沈文东也皱眉,向那边要靠近张瓦匠的人喊道:“都不要命了?这还不知是不是疫症,你们过去干吗?”
一句话吓的几个人都退出老远,远处看热闹的也都又退出去老远。
陆家人被堵在院子里出不来,陆房氏大骂:“陆安郎,你瞧你都招来的啥人?这要是得了疫症可是要害了全村人。”
陆燕也道:“娘,你们他们那些人天天在一块,会不会也被传染了疫症?”
陆房氏刚要说是,沈文东吼道:“陆老七,管住你女人的嘴,再乱说一句,我就让人把她送官去。”
陆老七在屋子里吼道:“败家娘们还不进屋!”
陆房氏狠狠地跺了跺脚,到底还是进屋了,不多时屋子里传出她的骂声:“陆老七,你还是男人不?别人招惹了人到村子里,却死在咱们家门前,这么晦气的事儿我说两句怎么了?你倒好,一句话就怂了,嫁你这窝囊废我这辈子真是倒了大霉了。”
陆老七也不吭声,也没人劝陆房氏,陆房氏骂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也就闭了嘴。
沈文东摇了摇头,对陆安郎和江采月小声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想着他的活做的好,没想到他这人竟是那样的,有才也和我说了,这回却是连累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