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家的院子在村头,隔了几户就是村口,知道沈文东这样安排也是不想他们和自家离得太近,整天来烦他们,而且房租还不算贵,陆安郎心里还是很感谢沈文东的好意,“行,老马家的院子我打小也常去,大小也合适。”
听说这一下子就给支村口了,陆房氏急道:“村长,就没有靠着积水池近些的?我记着彭三怀家的院子也闲着,要不就他家的吧。”
沈文东道:“彭三怀家的院子是闲着,可他们临走时说了,院子要租就租个好人家,你们家可是人家明说了不租的。”
陆房氏被噎得哑口无言,彭三怀的媳妇与她不合,这话倒也不见得是沈文东编出来的,可想到彭三怀家的院子,虽不是新的,里外却有两进院子,比不上陆安郎家的新院子,在村子里也是头着数的,最重要的是院子里有井。
可沈文东话说到这份上,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还有哪家的院子更合适,毕竟大溪村还算富庶,只要不是在城里发迹了或家中出了变故,谁也不愿意离乡背井。
沈文东道:“怎么着?到底租不租马家的院子?若是不租你们就先自己合计着。”
陆老七道:“租,租,村长就受累了。”
沈文东冷淡地嗯了声,“行了,安郎你去把一千斤粮拿出来吧,就在这里让大家做个见证,免得往后说不清楚。”
陆安郎答应一声敲门:“皓儿,开门吧!”
皓儿将门开了一条缝,陆安郎刚往院子里走一步,不防陆老七也跟了进来,“一千斤粮,不能让安郎一个人受累,康郎、平郎,你们也进来帮把手。”陆房氏也在后面催。
陆安郎就明白他这个爹是真没救了,这是怕他给拿不好的粮,跟进来自己拿还能多拿一些,可就是多拿又能拿多少?反正细粮都让江采月给收起来了,剩下的都是粗粮。
阻止又阻止不了,陆安郎第一回如此庆幸江采月的那个秘密,不然就是他不得不把粮给陆老七,让他拿去那么多细粮心里也不舒服。
陆家人进了院子就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哪间屋子都想进,简直就是土匪进村,气的皓儿想把他们一个个都扔出去。
甚至陆燕直奔了后院,好像那里也能藏粮似的,其实她心里明镜的,陆安郎和江采月家养了那么多的鸡鸭猪羊,肯定都在后院,她过去不管是牵只羊还是抓只鸡拿了就跑,陆安郎也没有办法。
结果看到关得严实的大门,上面挂了一把大铁锁,陆燕皱眉,想也知道这就是防着他们啊。
抬脚想要踹门,就听身后江采月冷森森地道:“你敢踹一个试试,看我不剁了你的脚。”
陆燕回头,就见江采月手里拿着一把柴刀,目光冷的让她毛骨悚然。
陆燕抬起的脚不甘地放下,她相信江采月不是吓唬她,小心地从江采月的身边绕过去,朝着陆房氏就跑了过去。
而此时陆安郎也气得头上青筋直跳,沈文东大喝一声:“陆老七,管管你家人,不然我替安郎做主,一粒粮都不让你们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