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小孩子打了到底是没面子,听茶棚里和茶棚外一阵哄笑,当时脸就红了,可自认未必打得过陆安郎,只能小声道:“兄弟,你看我开个茶棚也不容易,你们家孩子这不是砸我的摊子吗?”
陆安郎也小声道:“早这么说话多好,非上来就骂人,我们家孩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他一句,我平常都没舍得骂过。再说,你那茶和水真不好,前阵子河水冻的冰吃坏人的事儿知道不?你还敢用河水泡茶?就不怕喝出事儿了吃官司?”
茶棚老板一听就乐了,“我家又不开冰铺,又没有仇人,谁能在我取水的地方下毒?”
陆安郎一愣,“你话里这意思我听着,咋像是知道冰铺的冰是被谁给下了毒?”
茶棚老板自知失言,当即就傻眼了,“兄弟,你当我没说,我啥也不知道。”
陆安郎摇头,“晚了,我听的真真的,你都知道!只要你和我说实话,我就不让梅福禄抓你,破案了还给你赏钱。”
“赏钱?我还怕有命拿没命花,你就别为难我了。再说,你说不让霉县令抓我,他就不抓了?你是他老子?”
陆安郎呵呵两声,“他老子可不管抓人不抓人,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能让你这辈子都出不来牢房。”
茶棚老板被陆安郎吓到,却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我还真就不信了。”
柱子娘正拿着茶碗想着要不要借口陆安郎说泡茶的水不好,把两文茶钱要回来,要不回来两文要一文也行,听了茶棚老板的话,柱子娘道:“你还真别不信,他娘子就是梅大人请来的神医,如今梅大人恨不得把他们两口子当祖宗供起来,他一句话真能让你出不来。”
茶棚老板还想说什么,陆安郎道:“趁我现在还和你好商量,你就跟我走一趟,别等我恼了,让人来抓你可就不是这态度。”
百里恪也负着一只小手,奶声奶气地道:“你就跟着走吧,不然非挨板子了才知道怕?”
陆安郎诧异地看向百里恪,小小年纪倒也学会威胁人了,他怎么就没想到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性子?
眼睛一瞪,“我这可不是在同你商量,你若聪明就同我走,待我动手抓你,就不是让你去帮忙,到时算你一个共犯,这可是人命官司,你心里可要有数。”
柱子娘道:“果然是吃官饭的,瞧这话说的多吓人?小伙子,你就听官爷的话吧,别再把自己搭进去。”
陆安郎以为柱子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在意,虽然他和江采月让梅福禄不许把他们的身份外露,但不好说谁在哪里见过他们夫妻就认出来了,老太太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茶棚老板听了柱子娘的话却心中一惊,直直地看向陆安郎,“你是官差?”
陆安郎没点头也没摇头,“你若同我回县衙把实情说清楚,只要查明此事与你无关,定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茶棚老板瞧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有些人在侧着耳朵听他们说话,有人已经议论纷纷,眼看猜的有些接近真相,茶棚老板就知道他不跟着陆安郎去衙门,那些人知道事情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也会恨上他,没准晚上就要来拿他的命,还不如去县衙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