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老板最后硬生生地点了点头,“大人,你且稍等,我将茶棚的东西收拾一下就跟你过去。”
陆安郎道:“你别想着逃,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没有人逃掉过。”
茶棚老板僵了下,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到要逃?可如今听了陆安郎的警告,再逃怕是真要没好果子吃。点头道:“大人放心,小的不逃。”
陆安郎满意了,找了张桌子和两个孩子坐下,茶棚的茶水确实不好,陆安郎倒是不在意水好不好,但两个孩子打小就都算是娇生惯养,哪里喝过那么差的水?陆安郎也不敢让他们喝,就怕喝坏了肠胃,小小年纪要遭罪。
不多时,茶棚老板把煮茶用的壶和茶具都收了起来,几张桌子和长凳也摞着放到一边,站到陆安郎跟前,却不敢与他对视。
陆安郎道了声:“走吧!”牵着两个孩子跟在茶棚老板身后朝着县衙走去。
柱子娘腿脚还不是那么利索,走的急了有些瘸,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看热闹的一颗八卦之心,几乎是跳着蹦着跟在后面。
在他们身后也跟着不少想看热闹的,之前的事情杨顺义一家和冰铺里的客人吃出毛病的事情在金桐县闹的很大,原本大家觉得是梅福禄带来的霉运,可如今瞧着却可能是有人下毒,查清了就能证明梅县令也没那么霉。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想看看这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是谁。
来到县衙时,看到柱子两口子站在门前张望,见到柱子娘回来时才松了口气,他们的娘这些年病着不能走,谁知这一能走了眨眼的工夫就不见,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可老娘的脾气大,他们还不敢说,柱子媳妇担忧地道:“娘,你这是去哪儿了?走得远了,腿脚能受得住不?快到里面坐着歇会儿。”
老太太偷偷地拉住柱子媳妇,一张布满核桃纹的脸上溢满了笑容,“月娘,你猜出了啥事?”
柱子两口子见这么多人跟过来就知道是出了事儿,之前只是担心老太太还没来得及问,听柱子娘一说,柱子问道:“咋了?”
柱子娘笑得一脸神秘,好像是要压低声音说话,可实在是太过兴奋,声音反而尖了几度,“之前不是有人吃冰吃坏了嘛,如今被夫人的先生查出是有人在河里使了坏,把证人都带回来了,怕是要抓使坏之人了。”
柱子和柱子媳妇面露吃惊,“还真有人使坏?”
柱子娘挤了挤眼,“这不是被夫人的相公找到证人了?回头就能把坏人抓起来,你们快回家去弄几篮子臭鸡蛋来,我到时肯定是要砸那挨千刀的。”
柱子还想说什么,被柱子媳妇拉了一把,“娘让你去弄臭鸡蛋,你就弄去,娘这儿有我侍候着,回头再泡一次药浴,晚上就能回家睡个好觉了。”
柱子答应着又交待他娘几句,转身就往家跑。柱子媳妇这才扶着柱子娘跟在后面进了县衙。一路上老太太都过于兴奋,在床上瘫了这么多年,也没能熄灭她的一颗八卦之心,反而让她对什么都兴致极高,一路上无论谁问起,她都一脸兴奋地重复一遍,好像若没有她点了那壶茶水,那位先生没来制止她,就不会发现案子的关键之处。
不过,若不是为了制止她喝茶水,陆安郎还真不会留意这么一个小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