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郎相信谢齐到了这时候也不敢说谎,可那人若真找不到,他也不可能定了陈员外的罪,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毒也不好说,万一冤枉了呢?办案总是要把证据都摆出来才成,不然岂不就成了冤假错案?
陆安郎叫来一个衙役,对他耳语了几句,衙役答应着出了二堂又喊了一个衙役与他一同出了衙门口。虽然此时大门前的人已经散了许多,但还有人三三两两地站在一处谈论谢齐,之前大家都听说了他为何被带到衙门里,对于那个有可能在河里下毒的人都愤恨着,见衙役出来,有相熟的人就同他打听,“六喜子,谢齐都招了啥?”
六喜子道:“招啥?这是你该打听的?不过这块滚刀肉,还真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讨顿打才舒坦了,我这回奉命去他家里搜搜,看能搜到啥有用的不。”
“咦,不是说梅大人不在衙门里?咋就审上了?”
六喜子道:“也不是正式审,就是先问一问,看能不能问出啥有用的,其余的等县令大人回来再问。你们没事儿就回吧,在这也看不到啥。”
说完,六喜子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当看到人群后面的陈员外时心中有了数,转身朝着谢齐家里跑去。
当然,在谢齐家里不会搜到什么,与一起来的衙役走了个形式便拿了几件谢齐换洗的衣服,用布包好了,又回了衙门。见衙门口还有人围在这里,谢齐道:“你们还真是嫌啊。”
有人见六喜子手里拿着个小布包,好奇地问:“六喜子,是不是在谢齐家里搜到了什么?”
六喜子神秘地一笑,“这我可不能说。”
说完,二人进了县衙,外面的人却因那个小布包议论了起来,都说定是有用的证据,而看六喜子的神色,多半是收获不小。
陈员外听着听着面色灰白,最后不知自己怎么回的家。
当晚,梅县令没有回来,县衙里一片寂静。江采月和陆安郎坐在屋中,说起谢齐招的供,除了有个嫌疑人,却没什么用,也不能因为那人掉河里就说是他下的毒,更不能说陈员外与那个走在一起,就成了他指使的,如今就要看会不会有人沉不住气了。
而此时,陈员外在家中真是坐立不安,总觉得谢齐被带到衙门与他有关,可当时他请的人一时也找不到,也不能确定谢齐到底知道不知道此事。
想找人混进衙门里把谢齐弄死,可再雇旁人,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到时暴露的危险也就更大。
陈员外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决定第二日出城一趟,找到当时雇的人问一下,看谢齐是不是真知道些什么。
天刚蒙蒙亮,城门大开,陈员外便匆匆地出了城,他不会骑马,为免更多人知道此事,他也没敢从家里坐马车出来,到了城外刚好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赶车的人看着也面生,陈员外问了几句,听说这人是从金池城送客人过来,想着就近再拉些活,最好是能有去金池城的,这样来回都不空,陈员外听着口音也是金池城的,便直接上了马车说了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