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肯定是想用那五百只羊引发这些奴隶的争抢,方便我军趁乱击溃这些奴隶……』
羯角骑兵统领博西勒,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策马来到距离那些奴隶大概三十丈远的位置。
而见此,那些奴隶们纷纷紧张起来。
别看司马安、博西勒那边仅只有寥寥数百骑,而这边却有数万扎堆的奴隶,但事实上,这数万扎堆的奴隶,却不敢主动进攻对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在三川,骑士就等同于勇士,地位比中原国家的正规军要高得多,相当于小贵族,即便是平民(部落子民)都会对骑士恭敬客气,又何况是地位低下的奴隶。
乌须人的驯化,使得这些奴隶们对骑士已产生了一种敬畏。
因此,只要司马安、博西勒不下令强行杀穿奴隶、追击乌须部落,相信这些奴隶会在这里警戒到精疲力尽——许多被驯化的奴隶,自我意识早已麻木,只会本能地听从主人的吩咐,而已不会去思考问题。
而此时,五百只羊已驱赶到了这边,这一幕让那数万名奴隶露出了茫然、渴望的复杂神色。
深吸一口气,博西勒指着那五百只羊,大声喊道:“司马安大将军有令,这五百只羊,赠予你们,想要的,就上前牵走。”
话音落下,数万奴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忽然,有一名奴隶大声喊道:“不要上当,这是魏军的诈术,他们会在我们哄抢的时候下令进攻的!”
『……』
博西勒转头瞧了一眼传来声音的方向,不过眼中倒是没有什么敌意。
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还未被彻底驯化为奴隶的奴隶,才能理智而冷静地想到这个问题,而那些已被驯服的,满脑子都是如何效忠如何的奴隶,他们是不可能想到这个问题的。
这一点,羯角部落出身的博西勒非常清楚。
因此,他笑着冲着对方喊道:“为何不尝试一下呢?……待等我五万骑军陆续抵达此地,要击破你们毫不费力,何不在此之前牵走一两只羊,逃离这场战争呢?放心,我军没有工夫理睬你们,当铲除的首恶,只是乌须部落!”
他的话,让那些奴隶们当中仍有二心的奴隶心中微动。
平心而论,这些还未被乌须人驯服的奴隶,对乌须部落丝毫没有忠诚,相反只有刻骨铭心的恨意,因此,他们根本不愿意为乌须部落而战,包括刚才喊话的那名奴隶。
可既然如此,方才那名颇有头脑的奴隶为何要高声喊话,提醒周围的奴隶们呢?
因为他畏惧司马安、博西勒的魏骑。
虽然草原上并没有像中原国家那样的兵法、兵书,但『用羊群、财富引发敌军的哄抢,趁机击溃敌军』的伎俩,在草原上也是屡见不鲜。
因此,那些仍有头脑的奴隶们很担心,一旦他们因为哄抢而引起混乱,那些魏军骑兵会趁机击溃他们,将他们全部杀死。
但不能否认,博西勒那最后一句话,让这些仍有头脑的奴隶颇有些心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三川上,羊即是食物也是财富,能够帮助一个人在广阔的草原上活下来。
在等了约一炷香工夫后,终于有一名奴隶按耐不住,冲了出来,在魏军骑兵与其余数万奴隶的眼皮底下,想拉走几头羊。
看得出来,在数百名魏方骑兵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这名奴隶承受的压力很大,以至于手忙脚乱,尽管他尽可能想多牵走几只羊,但最终,他也只是牵走了两只而已。
“谢、谢谢。”
在羱族语含糊地对博西勒说了一句,那名奴隶克制了自己的贪心,牵着两只羊逃走了。
而对此,无论是司马安、博西勒,还是那数百魏方骑兵,均对此视若无睹。
瞧见这一幕,越来越多的奴隶心动了,以至于一下子就冲出了千余名奴隶,开始哄抢羊只。
由于哄抢羊群的人数比羊群本身要多的多,以至于那千余名奴隶相互殴斗起来。
那混乱的场面,让博西勒都驾驭着战马向后退了老远,免得自身被牵连其中。
“呵。”博西勒心下暗笑一声,回头望向面无表情的司马安,心中暗暗说道:是时候趁乱进攻了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司马安毫无异动。
一直到那千余名奴隶分出了胜负,强壮的奴隶带着羊群逃之夭夭,而弱者则被打倒在地,司马安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会?』
博西勒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了。
而此时,就见司马安策马缓缓向前,用较为通顺的羱族语对那些倒在地上的奴隶说道:“不用着急,本将军还会给你们一次获得羊的机会,甚至于,还能让你们摆脱奴隶的身份,加入川雒联盟……”
“真、真的?”那些倒在地上的奴隶们大吃一惊,纷纷挣扎着起身,神色不定地看着司马安。
由于此时,已有数百名奴隶带着五百只羊逃离了此地,而司马安这些骑兵却丝毫没有追赶的意思,因此,他们对司马安的话产生了几分信任。
毕竟若果真只是诈计的话,司马安本可在他们哄抢羊群的时候下令进攻,但是他没有。
『再给我们一次获得羊的机会?』
『还能摆脱奴隶的身份?』
『允许我们加入川雒联盟?』
不止那数百名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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