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抢夺羊群失败的奴隶们感到惊喜,就连那些藏匿在数万奴隶当中的未被彻底驯服的奴隶都感到怦然心动。
此时,就见司马安抬头指向西方,用洪亮的声音正色说道:“向这个方向追击,杀掉那个方向的男人,每杀五个男人,我司马安就赏你们一只羊,杀够十个男人,我就解除你们的奴隶身份,允许你们加入川雒联盟中任何一个部落……杀够百名男人,允许你们恢复原来的名字。”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这就是我司马安,对尔等的承诺!”
在长达十几息的工夫内,那数万奴隶窃窃私语,似乎仍有些怀疑司马安这个承诺的真实度。
但方才司马安那『赠羊取信』的做法,已让这些奴隶们看到了司马安的诚信。
突然,数万奴隶发生了剧烈的混乱,数千名奴隶不顾一切地向西方冲了出去,让那些神色麻木的奴隶们大感惊愕。
“不许逃!主人命令我们守在这里!”
几名神情麻木的奴隶企图站出来阻止同伴,但瞬间就被那些还未被驯服的奴隶杀死。
这一幕,仿佛是一个导火索般,使得那数万奴隶彼此发生了混战。
而从始至终,司马安只是面无表情地伫马立于原地,静静地看着。
大约一刻辰工夫,那些麻木的奴隶们,终究没能阻止那些已被司马安煽动的奴隶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似潮水般涌向西面。
这些人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继续警戒在这里。
而此时,司马安则再次开口,继续煽动这些奴隶们:“就像方才五百只羊那样,机会我司马安已给予了你们,但有的人能把握住,有的人却因为胆怯,眼睁睁看着机会错失……待等你们的同伴杀够了敌人的数量,摆脱了奴隶的身份,获得羊群、女人的赏赐,你们将失去第二个机会。”
于是乎,又有一拨人被司马安煽动,离开了阻挡魏军的队伍。
但即便如此,这里仍然还有近乎两万名奴隶。
『真的是一帮唯命是从的奴隶啊……』
司马安皱了皱眉,随即,竟在博西勒骇然的目光下,单人独骑,缓缓来到了那些奴隶们面前。
见此,约有十几名奴隶冲向司马安,企图杀死后者,但遗憾的人,司马安拔出了剑,似切菜砍瓜般,就将那几名奴隶砍倒在地。
“你们以为本将军是谁?”浑身血污的司马安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的奴隶们,竟唬地那些奴隶们止不住向后退。
也难怪,毕竟作为已屡次在三川草原上制造了灭族屠杀的魏将,『司马安』的凶名,早已传遍了整个三川,而那些与魏国为敌的川人,更是将司马安传说地犹如鬼神一般,也难怪这些奴隶们心中恐惧。
“听着!”浑身鲜血的司马安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奴隶,沉声说道:“你们原先的主人乌须部落,即将成为我司马安刀下亡魂,我会继续屠杀,屠杀所有挡在我面前的敌人……现在,我给予你们活命的机会,为我司马安而战!听从我的命令,拿起武器,追击已注定失败的乌须部落,如若你们听从我的命令,作为你们新的主人,我将赐予你们……恢复曾经作为人的,权利。”
说罢,他抬起手来,指向西边,厉声吼道:“转身,向西方奔跑!跑起来!跑起来!为我司马安,屠尽前方的敌人!”
听闻此言,这附近近两万奴隶面面相觑,他们惊愕地看着杀气凛冽仿佛鬼神般的司马安,竟当真在后者的催促下,逐渐向西方奔跑起来。
“快!快!块!跑起来,杀尽前方的敌人,为了你们的新主人而战!”
在司马安那具有煽动性的催促下,越来越多的奴隶转身向西方奔跑。
其实这些奴隶此刻都感觉很茫然,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听从司马安的命令,只是随着大流云从而已。
但在奔跑了百余丈后,这些奴隶心中的茫然逐渐被一个信念取而代之:是的,我们要会我们的新主人司马安效力,屠尽前方的敌人。
此时此刻,在距离司马安约二十几丈远的地方,博西勒目瞪口呆地看着数万奴隶跑得一个不剩,随即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司马安的背影。
这算什么?
一个人,策反了数万奴隶?
不过片刻之后,博西勒逐渐接受了这个亲眼目睹的事实。
川人以强者为尊,那些奴隶们从内心臣服了司马安这个杀神,除了某些言语上的煽动伎俩外,更主要的原因在于,司马安这个男人,他的气魄,比乌须部落更强大!
博西勒忽然意识到,可能是被肃王赵弘润的光环所掩盖,以至于他一直都没发现,魏将司马安,竟然是一位气魄毫不逊色他义父比塔图的豪杰。
而此时,司马安已收回了兵器,策马缓缓回到博西勒面前,沉声说道:“算算时日,肃王殿下差不多应该已从雒城出兵了,在殿下的大军中,相信必定会有白羊、灰羊、青羊等羱族部落的军队,若等到羱族的军队抵达,对乌须部落的杀或放,会成为一个影响军心的问题……因此,在肃王殿下的军队抵达之前,你我应当为殿下解决这个问题……”顿了顿,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给我屠尽乌须部落!”
司马安脸上凛冽的杀气,让博西勒都不由地心神一震。
“末将遵命!”博西勒下意识地接令。
随即,他心神一阵恍惚:本来只是听命于某位肃王殿下因此服从面前这位魏将,而方才,他本能地接受了这位魏国大将军的命令?
在偷偷看了一眼司马安后,他必须承认,这位魏国的上将军,的确是有种莫名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