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这次机会,日后我们夏国和宋攻守之势调转了?”仁多洗忠还是血气方刚的党项少年,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不是我要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我们立国以来内部争斗从未消停过,朝中大员、皇族又拿我们西南部族当马前卒,这般彼此内耗,莫说宋人中的远见之辈一直想收归河西,我们自己又还能撑多久?”仁多保忠很冷静的分析局势。
仁多洗忠眼见兄长这般埋汰他们党项人却有些不耐了,“可是兄长,这跟这次支持梁太后有什么关系?”
其他首领也多不解。
仁多保忠一面慢条斯理的吃着鹿肉,一边解释,“自然是有的,如果我们夏国越来越不堪,宋越来越强,你们觉得那个少年天子会不会要收回这边他们的祖宗旧地?夏国都没有了,我们部族还能有什么利益可图?”
仁多洗忠不信这种说法,尽管近年来西夏攻宋几乎没有进展,可他觉得都是梁太后兄妹的错,他还待争辩什么,另一个年长的首领制止了他。
“保忠,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这人名唤陵结讹遇,几年前也是领军大将,如今年迈退了下来。
仁多保忠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朝政日渐昏庸,官员日渐腐败,如无中兴之主就是败亡的征兆,反观大宋蒸蒸日上。再看看我们的疆域人口,他们的疆域人口,假以时日真就是烛火不足以与日月争辉。”
他实不愿在宋前面加个大,奈何相比西夏这就是实情,他们疆域千里本不算小,但在大宋疆域万里面前如何能称大国?
“我与你们说这些不是要长他人志气,而劝说你们先不要把内部争斗摆在前面,先一致对外才是紧要的。”他又看向仁多洗忠,说道:“我再来告诉你我们支持梁太后的另一个理由,宋境泾原路的防务如今有重大破绽,这次出征成功概率很大,没有我们的鼎力支持,梁太后也能有很大的斩获,我们不去只会让拓拔部更加壮大,更不利于我们日后为部族争取利益。”
仁多洗忠闻言也不再争辩,默默思考着兄长刚才说的这些话。
其他包括陵结讹遇在内的部族首领也都被仁多保忠说服,火堆旁一时安静了下来。
“所以这次出征是全族动员吗?”最后还是陵结讹遇开口。
仁多保忠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夏国毕竟人丁不旺,无论精兵、辅兵皆不如宋,只有动员全国,全民皆兵才能在短时间内有兵力优势,就靠着这个时间差在他们援军赶到前打穿他们泾原路,到时候不管是据有其地,还是劫掠之后撤走,对我们而言都能有巨大的收益。”
巨大收益四个字对党项贵族们无疑又是大诱惑,要知道他们上次有所斩获还是在一年多前,那次西夏大军进攻绥德城,在周边大掠五十余日而回。
而近几次出征无不是铩羽而归,仅有的那些得利也全让拓拔部给拿了去。
“好,那我们尽快去动员族人,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落于人后。”陵结讹遇几人来不及食鹿肉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