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静倒在地上的三个老家伙,魏念晚淡淡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榻前。
她先给萧誉搭了脉,发现脉息已是更加弱了,便用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缓缓滴进萧誉的口中。
说来也是怪,之前严公公给他喂驱毒的汤药时,据说是一滴也喝不进去的,可眼下魏念晚的血,他却一滴也没有浪费,全咽了下去。
魏念晚眼中流露出两分欣慰之色,饶是明知他应该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还是坐在榻旁,一边为自己手腕止血,一边轻声说着:“我的先祖曾世代居于药王谷,祖父是最后一任药王,很久前被你的先祖请出了山,召进宫做了名太医。”
“因着祖父的医术出神入化,深得当时陛下的宠信。可他过惯了山中安逸无争的生活,根本不懂宫中的波谲云诡。有次太后病重,诸位太医联手为太后诊治,却因医正的判断失误而延误了病情,最终不治,事后他们竟将罪责推到了我祖父的身上!”
说起姜家的事,魏念晚犹带着几分不忿,只是失血颇多,这种不忿亦是显得有些无力。
“祖父因此事被发配到西洲,在西洲的那些年,他不但救治了许多贫苦的百姓,还认识了我的祖母。”她嘴角噙一丝甜蜜的笑:“他们在那里相爱,生子。”
“只是后来祖母不幸患了绝症,只有赤子灵芝能救她,于是祖父背起行囊,踏遍百川,终于在半年之后找到了赤子灵芝!”
“可惜祖母却没能等到他……”她垂下头去,拿袖角轻拭眼角的泪。
“后来姜家多了个我,我却自小身子骨弱,祖父便将那只赤子灵芝碾粉制成药丸,让我每日吃一粒。自那后我非但不易生病了,目力耳力还强于普通人许多,甚至有一回遇到危急的病患,我竟意外发现我的血能作药引,可使寻常方剂的药力增强数倍!”
她看着萧誉,眼中满含着期冀:“璟王殿下,你是皇室中鲜见的良善之人,也于我有恩。我虽不敢笃定我的血一定能救你,但也愿意为你一试,你一定要努力活下来!”
一滴晶莹的泪从魏念晚的眼中滑落,恰巧就滴落在萧誉的唇上。在魏念晚不曾留意的瞬间,他唇瓣微抖了下,将那滴泪允入。
人都说泪水是咸苦的,可萧誉却并未觉得。大抵是先前饮下的药更苦,这滴泪反倒清甜许多。
魏念晚移开右手,见左腕的血已止住了,想说的话她也说完了,便起身用药瓶将严公公和两位太医唤醒。
严公公率先睁眼,捂着自己的头像是宿醉的人骤然醒来,还觉有些昏昏沉沉。四下看了看,他终于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看着站在不远处居高冷睇着自己的魏念晚,双眼立时瞪圆。
“魏娘子,你……你!”他坐起来指着魏念晚,明明一肚子的怨气,却也不敢发作。
这位小娘子的本事他早听殿下说起过多回了,若不然殿下也不会让她来扮自己的女傅。可谁知最后这种招数竟用到了自己人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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