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们纷纷举起火把,对她致以山呼海啸的推崇。
照亮夜空的火光,映在初月晚的面庞上,她美得不可方物,绸缎饰物如金光罩身,使她成为降落在这尸山血海上的神明。人们仰望的目光追随着她,她也目不斜视地伫立着,将自己扮做他们心目里的神像。
云锦书低头凝视着她,看不到她脸上的一丝笑容。
这不是属于她的胜利。
也许她也从未想过以这样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设想。
可她也别无选择了。
没有做好准备的路,虽是走出来了,前途却依旧是一片迷茫。
这算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么?
初月晚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了大殿前的台阶,走出了真颂王宫的宫门。
她没有让人搀扶或是用轿子抬出来,这一刻她是不会累的天神,拥有无上神力的加持,也无需通过差使其他人来完成这趟行程。
直到出了宫门,她才接过他人牵来的马匹,云锦书扶她上马,初月晚没有说一句话,云锦书觉得她已经在强撑着了,立即也跃上马背,将她抱住。
“你们驻守在这里,当心夜里还有人抢宫。另外看好君主,防止他自杀,之后还有许多事要他亲身来办。”云锦书说着,勒紧缰绳,打马回去。
初月晚感觉身上很不舒服,即便云锦书在身后护着自己,依然晕乎乎的东倒西歪,云锦书一手牵马,一手把她搂紧,袍子将她整个人都兜着,不让寒风侵袭进来。他一路快马加鞭抵达下榻的府邸,金子急忙出来迎接。
“去烧热水。”云锦书抱着初月晚下马,立即送她进房。
“小舅舅。”初月晚半迷糊着叫他。
云锦书微微一愣,脚步却没有停下,把她放在床上:“晚晚哪里不舒服?不怕,我替你把个脉。”
“我知道小舅舅有事情瞒着我。”初月晚看着他说,“我也一直瞒着小舅舅,我什么也没想起来……我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是……可是我……”
“是我瞒晚晚在先,一切错都在我。”云锦书握着她的手腕,却无法静下心来感知到她的脉象,手里的腕子在抖,他以为是初月晚,可随即才发现是自己。
这不是慌乱的时候。
为什么自己这样专断?明明知道她聪明无比,瞒也瞒不过的,若是早先就告诉她,也不至于她担惊受怕,引起这一番仓促的夜行。
若是从一开始就做好和她共同进退的准备,而非自以为可以保护她的一意孤行,也许她就不会这样难受。
忽然他感到初月晚的手握了回来,冰冷得好似玉石。
“小舅舅……你瞒着我的事,应该还不只是这一件。”她轻轻柔柔地说,“真颂国的情势,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没有告诉皇兄?”
云锦书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她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