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不然,我得让他尝点苦头了。”
说着,匕首又突然变成一道长鞭,萦绕住汤若涯全身,电流沿着鞭子滋滋穿行。
“哇好痛~师傅饶命啊~我要死了~爹~娘~!”
汤若涯惨叫声划破夜空。
讲道理,电鞭是挺疼的,可毕竟是对待爱徒,栗宛平算得手下留情了。汤若涯叫成这副样子,无非是演戏给蟹背后的操纵者看。
这招果然有效,巨蟹在灵柩面前犹豫不决,凸出的长条形眼睛转来转去,似乎正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
栗宛平小声逼逼:“你看,到底血浓于水,家人还是心疼你的。”
汤若涯嘚瑟地小声逼逼:“可不是嘛,家里那么多孩子,每逢过年,我的红包最厚,有的长辈还会偷偷给我塞两份。到叔叔伯伯家吃饭,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给我夹菜,每次都把我喂到消化不良才算完。但凡我和其他同辈起争执,长辈一般都是先二话不说把自家孩子胖揍一顿,然后问清缘由后,再把自家孩子胖揍一顿。总之,大家都很疼我。”
他逼逼完,巨蟹似乎也纠结得差不多了,它再度举起棺材,拔腿了一阵,噗通一声跳到了海里,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佐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汤若涯悲伤得差点掩面而泣。
栗宛平收起鞭子揶揄道:“这就是所谓的最疼你?你们家的亲情,挺塑料的嘛……”
他的魔杖朝海里一指,海水开始翻腾,掀起高高的水柱,像一道粗壮的喷泉,而那只巨蟹则举着灵柩,手足无措地在喷泉顶端翻腾。
“凝冰结!”
渐渐地,巨蟹的不那么活络了,八只脚也变得僵硬,水柱凝固成冰,竟然将它冻成了冰雕。
冰雕扬起两只巨鳌,托举着休贺的灵柩,像在进行奇怪的祭天仪式。
夜海中突兀而起的凝结的冰柱、巨蟹与灵柩,在佐格看来,还有几分后现代主义的美感。
不得不叹服,能够在一瞬间冻结一大片海水,国策师果然体量惊人啊!
以及,栗斯嘉还真是个投胎小能手,100%地继承了父母的颜值和才华。
周围的海面结成厚厚的浮冰,胆大些的幸存者竟然走上前,近距离拍了拍冰雕蟹螯,胆小的乘客们思虑了一番,也走上了海面。
大家紧绷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松散下来,也顾不得寒冷,全都驻足欣赏起冰雕来。
汤若涯还在计较自己被家人抛弃的事,显得郁郁寡欢。
倒是栗宛平丝毫没有松懈,他瞳孔的深蓝色比任何时间都浓重,也不急着修复船只,而是掏出魔杖在凹凸起伏但凝固成型的海面上比比画画起来。
佐格充满好奇,连忙凑上去围观,反正对方察觉不到,凑再近也没关系。
可汤若涯那个不知好歹的也凑了过来,还挡在佐格面前,好奇地问:“老师,你在算啥?”
算?佐格绕道另一边,思忖,国策师有预判未来的能力,难道说,他在算卦?
金色的流液从魔杖尖端宣泄而出,沿着四面八方滚动流淌,组成一张金光闪闪、又极其复杂的金色迷宫。
栗宛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金盒子,打开,里面趴卧着一只蚕豆大小的金甲虫。
金甲虫振起薄翼飞到迷宫里,反反复复地寻找出路。
半个小时过去了,甲虫还被困在迷宫中兜兜转转——这个迷宫没有出路,是个死局。
栗宛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他不甘心地收起金甲虫。
“阿若。”他面色凝重地说,“这次恐怕大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