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与伦比。不过奇怪的是,箭头在刚刚亲吻那人眉心的那一瞬间,便瞬间因黑魔法反噬而化作灰烬。这一怪像先是令汤泽鸣心中生疑,但见见到不速之客的真容后,很快便为此庆幸不已。
“诺涯?是你!”
“幸亏我早有防备。”尹诺涯不屑地将化作灰烬的毒粉掸开。他的早期教育都是有汤泽鸣手把手负责的,他对生父的攻击套路了然于心。
“十年……”汤泽鸣的声音在颤抖,“我们父子俩已经十年未见了……”
十字弓弩“噹——”地掉到地上,声响在空旷的密室中久久回荡,身着冰蓝色宗主披风的男人浑身都因激动至极而颤栗不已。但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却面色冷漠,似乎毫不领情。
“这十年来倒也不是毫无瓜葛。”尹诺涯道,“私宅府邸之类的杂物我倒是能领谢,只是派出兜售毒糖的小贩是为何意啊?”
他至今仍在为尹洛瑛的死耿耿于怀。
“那是桩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原本——”
“我并非来听您解释的。”尹诺涯径直走向前,他故意忽视生父期待的注视,从他身边绕过,站在整座地宫中最豪华的牢狱前。
“贵富他……竟也中招了。”他语气低沉,虽说弟弟因他的离家修性不费吹灰之力地获得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但他对记忆中那个天真耿直甚至有些憨态的男孩并无恨意。
“是在魔法学院里被咬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总算逃回了自己家里,不然就该被人道毁灭了……”汤祖鸣无奈道,“天杀的,早知就该逼他辞了那份工作!”
“呵,两个儿子都成了这个德行,这下您的日子很难过吧?”尹诺涯戏谑得好像在调侃外人,“宗主继承人可怎么办?要不然也学尹氏那样,过继一个称心如意的?”
汤泽鸣默默承受着儿子的寒讽,自愧不如道:“尹氏或许胸怀济天下,但我终究不过是个俗人,我是绝不会将家业交付与外血人的……不说我了,诺涯,真难得你还记得这里!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尹诺涯嗤了一声。这座地下宫,他曾在孩童时期随着汤泽鸣造访过一次,汤泽鸣对他秘暄说只有将来的继承人才能涉足此地,当时汤贵富并没有随行,在那段时间内,地下宫是仅属于父子二人的秘密。
但当这个秘密沦为尘封的回忆,他心中的酸涩也犹如积年老尘般暗涌飞迷。
“我今天来……是想向父亲您讨要一句真话。”他强捺住急促的呼吸,他的心跳或因激动、或因愤慨,总之跳得掷地有声,“当年,十年前,我中蛊黑化濒死一事,是不是源于您作祟?”
话一出口,尹诺涯便板起了脸,面色阴沉得恐怖。他紧紧盯着汤泽鸣,在这十年间,父亲的相貌并无大变,只是蒙上了一层松弛苍老的灰影。汤泽鸣像是不愿面对现实一般,紧紧闭上双眼,单单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仿佛耗尽他全身的体力。终于,他颓唐而虚弱地回答道——
“原来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