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该去捡煤渣了。”哥哥西德尼推了推缩在破棉被里的小查理,窗外的伦敦又下起了雨,冷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九岁的查理揉了揉眼睛,看着墙角发霉的面包,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妈妈哈娜把补丁摞补丁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乖孩子,捡到煤渣我们就能生火了。”查理点点头,握紧了生锈的铁铲。街道上到处都是穿着破旧的孩子,查理却在路边的剧院海报前停下了脚步——海报上的小丑咧着大红嘴,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要是我也能上台表演就好了。”查理小声说。西德尼戳了戳他的脑袋:“别做梦了,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可查理还是每天路过剧院时,趴在门缝上偷看演员们排练。有次,他被剧院老板发现,差点挨了扫帚打。
转机出现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妈妈因为过度劳累病倒了,家里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查理攥着皱巴巴的报纸,突然看到一则启事:“卡尔诺剧团招募小演员,会唱歌跳舞者优先。”
“我会!我会唱《波莉把水壶烧开》!”查理激动得跳起来,可西德尼却皱起了眉头:“剧团才不会要我们这种穷孩子,别去丢人了。”查理咬了咬嘴唇,把磨破的鞋子补了又补,偷偷跑向了剧团的大门。
剧团的候场区挤满了衣着光鲜的孩子,查理的破夹克和打着补丁的裤子显得格格不入。一个胖胖的女演员撇着嘴说:“瞧这小叫花子,也想来演戏?”查理的脸涨得通红,可他想起妈妈咳嗽的声音,还是挺直了腰板。
轮到查理面试时,考官琼斯先生正在打哈欠。“会什么?快点!”他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查理深吸一口气,唱起了歌。可刚唱两句,他就因为紧张跑了调。全场响起了哄笑声,查理感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等等!”琼斯先生突然坐直了身子,“你刚才唱歌时,故意做的鬼脸很有意思。能再表演点别的吗?”查理一愣,突然想起平时在街上看到的醉汉走路的样子。他歪歪扭扭地走起来,还不时撞到椅子上,逗得考官们哈哈大笑。
“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有灵气的小演员!”琼斯先生拍板道,“不过先从打杂开始,表现好才能上台。”查理拼命点头,连声道谢。可当他兴冲冲跑回家时,却发现妈妈病情加重,被送进了救济院。
剧团的生活比查理想象得更辛苦。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打扫化妆间,给演员们端茶倒水。有次,他不小心打翻了女演员的香水瓶,被骂得狗血淋头。“穷鬼就是穷鬼,什么都做不好!”女演员尖着嗓子说。
查理把委屈咽进肚子里,一有空就躲在角落观察演员们的表演。他模仿小丑走路的样子,练习怎么逗人发笑。有天,原定出演小角色的演员突然生病,琼斯先生急得团团转。查理鼓起勇气走上前:“先生,我能试试吗?我把台词都背下来了!”
“你?别胡闹!”琼斯先生瞪了他一眼。可眼看演出就要开始,他只好咬牙答应:“丑话说在前头,演砸了就滚蛋!”查理穿上肥大的戏服,戴上滑稽的帽子,深吸一口气走上了舞台。
聚光灯打在身上的那一刻,查理突然不紧张了。他按照自己平时练习的样子,又唱又跳,还不时做出夸张的鬼脸。台下的观众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和掌声。当查理谢幕时,琼斯先生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小家伙,你就是天生的演员!”
从此,查理有了更多上台表演的机会。他不断打磨自己的表演,创造出一个又一个让人捧腹大笑的角色。很多年后,已经成为大明星的卓别林回到伦敦,特意去了当年的救济院。在那里,他见到了白发苍苍的妈妈。
“妈妈,你看,我成功了。”卓别林蹲在妈妈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妈妈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的小查理,一直都是最勇敢的孩子。”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亮了母子俩相视而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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